第9章

陈妈小声道："小姐，是顾夫人...她命人不给兰妹吃药，还让她顶着发烧干活..."

霍清怡如遭雷击，整个人瘫在地上。兰妹，那个从小陪她长大的丫头，就这样死了，而且是被活活折磨死的。

"小姐，您要节哀..."陈妈扶起霍清怡，眼中含泪，"兰妹临终前让我告诉您，让您别太伤心，还说您应该离开这个伤害您的地方..."

霍清怡浑身颤抖，泪如雨下。心中的最后一点希望也彻底熄灭了。

她踉踉跄跄地回到偏院，拿出兰妹留给她的一张小小的纸条。这是兰妹被送去后院前偷偷塞给她的，上面写着："小姐，请您务必保重。若有一天您想离开，请去找顾明少爷。他会帮您的。"

霍清怡将纸条紧紧捏在手中，心如刀绞。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林澜推门而入。

他看到霍清怡满脸泪痕，眉头一皱："怎么了？"

"兰妹死了。"霍清怡木然道，声音中没有一丝波澜。

林澜一怔："怎么会..."

"她被活活折磨死的。"霍清怡抬头，眼中满是控诉，"是你的新夫人，顾茉儿，命人不给她药，还让她顶着高烧干活..."

林澜脸色大变："我不知道这事..."

"你当然不知道。"霍清怡苦笑，"你从来不知道我在林家经历了什么。你只需要相信顾茉儿的话，然后惩罚我和我身边的人。"

林澜沉默片刻，声音低沉："我会查清楚。如果真如你所说，我会给兰妹一个公道。"

霍清怡摇头，眼中已经没有泪水："林澜，什么是公道？兰妹已经死了，你的公道能让她复活吗？"

林澜无言以对。过了良久，他终于开口："霍清怡，我们谈谈吧。"

"谈什么？"霍清怡平静地问。

"我...我想我欠你一个道歉。"林澜艰难地说，"这段时间，我了解到了很多事。清怡，我错怪了你。"

霍清怡看着林澜，眼中没有一丝波动："然后呢？"

"我想...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林澜试探地说，"你搬回正院，我会好好待你..."

"重新开始？"霍清怡微微一笑，那笑容里满是凄凉，"林澜，你觉得这世上有后悔药吗？你觉得这段时间我经历的痛苦，兰妹的死，都可以被一句'重新开始'抹去吗？"

林澜被她的话刺痛，但依旧坚持："我知道我伤害了你，但我愿意弥补..."

"弥补什么？"霍清怡打断他，"弥补你对我的不信任？弥补你对我的冷漠？还是弥补你让我看着你与顾茉儿成婚，让我忍受整个林家的侮辱和虐待？"

林澜沉默了，因为他知道，霍清怡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

"林澜，你知道吗？"霍清怡忽然柔声道，声音中带着一种可怕的平静，"我曾经那么爱你。从小到大，我的眼里只有你一个人。即使你娶了顾茉儿，我也没有恨过你，因为我以为是我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