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走到床前，跪下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不必多礼。"江临渊挣扎着想要坐起，却被我轻轻按住。

"皇上保重龙体。"

江临渊苦笑："朕已经不行了。太医说，最多再撑三日。"

我心中一痛，却强自镇定："皇上福寿绵长，定能度过此劫。"

江临渊摇了摇头："莫愁，朕这一生，做了太多错事。利用你的仇恨，牺牲太多无辜的人，只为坐稳这张龙椅。如今大限将至，朕才明白，权力名利，不过是过眼云烟。"

我默然不语。

"那日你离去后，朕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在乎你。"江临渊垂下眼帘，"可惜已经太迟了。"

"皇上..."

"不，听朕说。"江临渊抓住我的手，"朕欠你一个道歉。五年来，朕让你承受了太多。明知顾明舟是你全族灭门的仇人，却迟迟不肯出手，只因朕需要等待最佳时机。朕...利用了你的痛苦。"

我眼眶湿润："已经过去了，皇上不必自责。"

江临渊摇头："朕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辜负了你。如果有来世，朕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他从枕下取出一物，递给我："这是朕的玉玺。朕已下诏，立太子为帝。但朝中局势复杂，太子年幼，需要有人辅佐。朕想请你做太子的辅政王后。"

我震惊地看着他："皇上，这..."

"朕知道你不愿意回宫。"江临渊苦笑，"但为了朕的子嗣，为了大周的江山，请你再委屈几年。待太子亲政，你便可自由离去。"

我接过玉玺，沉默不语。

江临渊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竟是鲜血。

"皇上！"我惊呼，立刻呼唤太医。

太医们匆匆赶来，为江临渊诊治。但他已经回天乏术，只能暂时稳住病情。

"陆贵妃。"江临渊虚弱地唤道。

陆小卿上前跪下："皇上。"

"朕已立你为皇后，辅佐太子。你与莫愁一同，守护这大周江山。"

陆小卿垂泪："臣妾遵旨。"

江临渊又对我说："莫愁，朕...还有最后一个请求。"

"皇上请说。"

"留下来...陪朕走最后一程。"

我再也忍不住泪水："臣妾...遵旨。"

三日后，江临渊驾崩。朝野上下，一片哀声。

太子即位，年仅十岁。陆小卿被立为皇太后，我则被封为华太妃，共同辅政。

朝中大臣有人支持，有人反对，一时间局势动荡。

"姐姐，我们该如何是好？"陆小卿忧心忡忡。

我看着手中的玉玺，心中已有决断："召集文武百官，我有话要说。"

次日早朝，满朝文武齐聚太极殿。新帝年幼，由我与陆皇太后主持朝政。

"诸位大人。"我站在龙椅旁，声音洪亮，"先皇驾崩，新帝年幼，国不可一日无君。我与皇太后奉先皇遗命，辅佐新帝。然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非一家一姓之私。若有人认为我二人不足以担此重任，大可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