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

"好地方。"纪辰点头，"山清水秀，正适合施主养心。"

我直视他的眼睛："大师当日设局引我入密道，究竟是为何？"

纪辰沉默片刻，缓缓道："贫僧不过是顺应天意，促成因果。当年先太子被害，实为顾明舟所为。而皇上登基后屡欲除之而不得。施主与顾明舟有仇，正好可以借此成事。"

"所以，我还是一枚棋子。"我苦笑。

纪辰摇头："施主错了。棋子无法选择，但施主每一步都是自己的选择。贫僧只是提供了一个机会，至于如何抉择，全在施主自己。"

我沉默良久，最终问道："大师可知皇上..."

"皇上对施主情深义重，但奈何身为帝王，不得不以大局为重。"纪辰叹息，"如今尘埃落定，施主若心有留恋，何不回头看看？"

我摇了摇头："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前尘往事如烟，不如随它飘散。"

纪辰微微颔首："施主看得透彻。既然如此，贫僧送施主一句话：前路漫漫，切莫回头。"

我向他深深一礼："多谢大师这些年来的相助。"

纪辰还礼："施主保重。"

离开云清寺，我继续南下。一路上山川秀美，风景如画，让我这颗历经风雨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是啊，前路漫漫，我已无需回头。那些恩怨情仇，就让它们留在身后吧。

来到江南水乡，我买下了一座临水的小院，与茗雨一起，过起了平静的生活。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教村里的孩子读书写字，闲时在院中种花弄草，倒也自得其乐。

一年后的春天，茗雨匆匆跑来告诉我："娘娘，京城来人了！"

我放下手中的书册，走出门去。院门外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陆小卿。

"贵妃娘娘？"我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陆小卿上前一步，神色凝重："姐姐，皇上病重，想见你最后一面。"

我如遭雷击："什么？"

"皇上染上了疫病，太医束手无策。"陆小卿哽咽道，"他...可能撑不了多久了。"

我站在原地，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个消息。江临渊，那个意气风发的帝王，竟然...

"什么时候的事？"我强自镇定地问道。

"半月前开始发病，如今已经..."陆小卿掩面而泣，"姐姐，皇上临终前只想见你一面。"

我沉默良久，最终点了点头："我随你回京。"

十日后，我再次踏入了这座曾经生活了五年的宫城。

皇宫依旧金碧辉煌，但处处透着一股肃穆的气息。太监宫女们行色匆匆，却不敢高声言语。

陆小卿带我直接来到乾清宫。

"皇上就在里面。"她低声道，"他这些日子常常念叨姐姐。"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殿门。

龙床上躺着一个消瘦的身影，若不是那双依然清明的眼睛，我几乎认不出这就是曾经的江临渊。

"莫愁..."他虚弱地唤道，"你来了。"

第1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