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寒雁深吸一口气,背上的伤让她不得不缓慢的移动过去,每迈出一步,后背上的伤便如撕裂般的灼痛一样顺着椎骨往上攀爬,就像是有人攥着烧红的铁链在自己的皮肉里面搅动。
额前的碎发被冷汗黏在苍白的脸上,睫毛上还挂着一丝未落的泪珠,喉间溢出扯着伤口的痛呼,却又被她自己生生咬着舌尖咽了回去。
终于挪到朱明曜面前,庄寒雁眼前发黑,她的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像是被抽走了筋骨一般一软,几乎马上就要跪下去,旁边却又无可以让她扶住的东西,眼看就要跪下去,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带着清列的松香气息迎面扑来,有一双手突然伸了过来。
朱明曜的手掌稳稳托住她的手肘,另一只手虚虚环在她腰侧,锦缎衣袖擦过她渗血的后背,捻了捻刚才碰到血液的手指,将她的重量稳稳接住了。
庄寒雁被迫撞进了他温热的怀里,只听见他的一声叹息,很轻,轻得简直可以忽略不计,但又隐隐约约听到了他说“何必呢”,那语气中带着一些无奈。
庄寒雁的眸子望着对方衣襟上金线绣的云纹在眼前不停的晃动,喉间突然泛起一些酸涩,分不清是伤口的刺痛,还是这声叹息里面搅碎了一丝她的心。
“等会我差人给你送些药,你背后的伤不好好用药,恐会落下疤痕。”朱明曜把庄寒雁扶到椅子上,让她轻轻的靠着,从袖子里面拿出了一个漂亮的瓷瓶,不由拒绝的塞进她的手中,“对了,在之前不能用其他的药,你先把这个吃了,这是止疼用的。”
见庄寒雁只是木木的看着手里的瓶子,朱明曜叹了口气,屈身半蹲下来,衣摆扫过青砖,绣着金线的云纹在等下若隐若现。
见她这样,朱明曜又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瓶子,从里面倒出了一颗碧色的药丸子,朱明曜修长的手指捏着那颗碧色药丸递到她唇边,指尖擦过她干裂的唇角,“张嘴。”
朱明曜望着她苍白如纸的脸,他的声音裹着不容抗拒的温柔,但见她还是没有反应,骨节分明的手指已悄然的扣住了她的下颌,拇指轻轻摩挲着她颤抖的唇角,看似温柔的动作下却藏着不容人挣脱的力道。
庄寒雁后颈抵着雕花椅背,感受到对方掌心透过沾血的发丝传来灼人温度,就在她本能地挣扎时,朱明曜突然凑上去,跟她脸对脸,就差贴在一起了,趁着她因朱明曜的动作惊愕而微微张开唇瓣的那一瞬间。
朱明曜修长的手指精准地将碧色药丸送入了她的口中,指尖擦过她滚烫的舌尖时,刻意在齿间停留了半刻,“咽下去。”
他的声音低沉得近乎呢喃,却带着令人战栗的威压,拇指还轻轻按压着她的舌根,防止她吐出药丸。
因着手指的动作,庄寒雁瞪了他一眼,表情非常的不满。
朱明曜见她瞪了自己,只是耸了耸肩,却什么也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