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雨是个北漂，家在东北的小县城，父母是普通工人。她大专毕业后来北京打拼，一边在咖啡厅工作，一边自学设计。她有自己的梦想，想开一家小小的设计工作室。

和她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是我人生中最简单也最快乐的时光。我们一起去公园散步，吃路边摊，看午夜场电影，做所有普通情侣会做的事。那时候，我甚至想过逃离家族，和她过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那天，祖母找我谈话。

"陈川，你该结婚了。"祖母放下茶杯，直接开门见山。

"我有喜欢的人了，她叫林小雨。"我鼓起勇气说出这句话，心跳如雷。

祖母脸上没有任何惊讶，只是平静地问："咖啡厅的服务员？"

我愣住了。原来她早就知道了。

"我年轻时也曾想过嫁给爱情，但婚姻不只是两个人的事，尤其对我们陈家这样的家族。"祖母看着我，眼神复杂，"我已经派人调查过她了，家境普通，没有资源可言，也不懂我们这个圈子的规则。她会成为你的软肋，也会成为陈氏集团的隐患。"

"但我爱她，祖母。爱情难道不重要吗？"我反问。

"爱情？"祖母冷笑一声，"我和你爷爷当年也是自由恋爱，结果呢？他在我创业最艰难的时候选择了背叛。这个世界上，只有利益和血脉是永恒的。"

"我不在乎这些..."

"你以为你不在乎，但你身上流着陈家的血。"祖母打断我，"我给了你三天时间考虑，要么你亲自跟她分手，要么我会出手，而我的方式，你不会喜欢。"

我当然明白祖母的话不是威胁，而是承诺。三天后，我在咖啡厅对小雨说："对不起，我们不合适，分手吧。"

她愣住了，然后泪如雨下："为什么？是不是你家里反对？我可以变得更好..."

我没有解释，只是残忍地转身离开。那是我人生中最痛苦的一刻，但我知道，如果不这样做，祖母会用她的方式让小雨更痛苦。

一周后，我得知小雨离开了咖啡厅，据说是回了老家。我想去找她，但祖母的眼线无处不在。

接下来，祖母为我安排了相亲。对象是蒋家的千金，蒋雅琪，国内知名财团的独女，海归硕士，端庄大方。

从客观条件看，她无可挑剔。婚礼在半年后举行，盛大而隆重。我看着镜中西装革履的自己，眼神空洞。

和雅琪的婚姻生活平静而疏离。她很懂规矩，知道这段婚姻的意义。我们像是商业合作伙伴，彼此礼貌而克制。

婚后不久，祖母开始催生。每次家庭聚会，她都要问："什么时候有好消息？"

起初雅琪还笑着应付："顺其自然吧，急不得。"

一年过去，祖母的耐心耗尽。一次家宴上，她直接对雅琪说："你嫁入陈家，最重要的责任就是延续血脉。两年没有动静，是不是该去医院检查检查？"

雅琪放下筷子，表情冷淡："婆婆，我们这一代人有自己的规划。我现在事业正在关键期，暂时不想要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