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一个瓷瓶，轻轻打开，里面的丹药散发出淡淡药香。
"谢谢。"我看向这位忠心的侍女，"念儿，能冒死来救我，是姿卿的嘱托，还是魏远的命令？"
念儿微微低头："是姑娘生前的嘱托。姑娘曾说，若有一日她不在了，要我照顾好仙君。"
我鼻子一酸，转过身去掩饰情绪。姿卿早就预感到自己的命运，却依然安排好了一切。
"对了，念儿。"魏远开口问道，"你在离渊殿听说了什么消息？他们为何如此执着于陨星令？"
念儿思索片刻："我听离渊仙尊的侍从提起，天帝昭令，谁若能献上陨星令，便可得到'神位继承权'。"
"神位继承权？"我和魏远同时惊讶出声。
天界神位自开天辟地以来便已确定，从未听说过有继承一说。除非...
"除非是祖神之位。"魏远说出了我的想法，"传说中，祖神创世后陷入沉睡，一旦苏醒便会有一位继任者。"
念儿点头："是的，据说陨星令是祖神留下的信物，持有它的人在祖神苏醒时将获得选择权。"
我心中一凛："所以连山他们想要的不仅是陨星令，还有祖神之位？"
魏远面色凝重："现在我们的处境更危险了。不仅要面对离渊殿的追杀，还要提防其他觊觎陨星令的势力。"
我握紧拳头："无论如何，我只想复活姿卿。神位与我何干？"
夜幕降临，云舟进入隐形状态，悄然穿行在星辰之间。魏远去了前舱调整航向，念儿也退下准备晚餐，舱内只剩我一人。
我取出魏远归还我的那枚玉简，这里面存储着我与姿卿的所有记忆。轻轻将玉简贴在额头，一段段往事如流水般涌入脑海。
那是五百年前的初遇。我作为新晋仙君巡视凡间，在一座山间花林中发现了她。当时的姿卿还只是一株即将化形的山茶花，缺少最后一道灵气便能蜕变为仙。
出于怜悯，也许还有一丝被她纯净灵气吸引的好感，我渡给她一缕仙气，助她成了化形。
"多谢仙君恩德。"初成人形的姿卿跪谢，"小花无以为报，愿随仙君左右，报答救命之恩。"
就这样，她成了我的侍女，后来是道侣，我们在仙界相守三千年。
直到玉城之变。
记忆到这里突然变得模糊，我皱起眉头。奇怪，为何关于玉城之变的记忆如此不清晰？我记得自己接到天帝诏令去东海执行任务，回来时玉城已成废墟，姿卿也...
"仙君，晚膳准备好了。"念儿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回忆。
我收起玉简，跟着念儿来到餐舱。魏远已经在座位上等候，桌上摆着几样简单的仙膳。
"吃点东西吧。"魏远招呼我坐下，"你现在的身体需要补充能量。"
我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灵芝汤，却发现舌头能清晰地感受到咸淡和温度，这是仙人体魄时所忽略的感官体验。
"真奇妙，"我轻声说，"我以为失去仙骨是种惩罚，没想到反而让我体验到了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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