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糖果，多吃些菜，不要只吃肉。"我叮嘱道。

糖果乖巧地点头，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入碗中。

那边团团却不会使筷子，顾征细心地教导着。

若不是心中有疑虑，这画面本该很温馨。

"团团，你是从哪里来的？"我试探地问。

"从天上来的。"小女孩歪着头，一脸认真，"娘亲把团团送到爹爹身边，说爹爹会保护团团。"

"天上？"我挑眉看向顾征，他神色如常。

"孩子话，别当真。"

"爹爹，天上的娘亲说，九年后她会来看团团。"小女孩忽然说道。

顾征的手微微一顿，随即笑道："好，九年后，我们一起等她。"

晚饭过后，我本想去看看团团，途中却偶然听到书房里顾征和糖果的谈话。

"爹爹，真的要等九年吗？"糖果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

"不得不等，这是约定。"顾征沉声道。

"可若是那时我们已经不在此处呢？"

"无论在哪里，她都能找到我们。"

"九年好长，姐姐会不会认不出我们了？"

"不会，血脉相连，永不会忘。"

我的心猛然一沉，姐姐？难道糖果和团团是兄妹？那他们的生母是谁？

正当我犹豫要不要推门而入时，一只手轻轻搭在我肩上。我吓了一跳，转身一看，是春喜。

"小姐，您怎么站在这里？"

我连忙拉着她离开，回到自己房中后，我问道："春喜，你知道团团的事吗？"

春喜摇头："将军对此事守口如瓶，府中无人知晓。只知那日将军出征归来，怀中抱着一个女婴，说是从今往后府上的小小姐。"

"糖果呢？他确实是收养的吗？"

"这..."春喜犹豫了一下，"奴婢听老人说，当年将军确实是从战场上带回来的糖果少爷，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据说糖果少爷跟将军是有血缘关系的。"

我心头一紧："什么关系？"

"有人说是将军的私生子，有人说是将军的幼弟，说法不一。"

"你相信哪种？"

春喜低头："奴婢不敢妄言。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糖果少爷初来时，曾喊过将军一声'哥哥'，后来才改口叫'爹爹'的。"

【第二个春天】

转眼团团来到府中已有半年，她乖巧懂事，甚至比同龄孩子还要聪明许多。

日子久了，我也渐渐喜欢上了这个小姑娘。她总是缠着我讲故事，讲天上的事情。

顾征依旧忙于朝政，偶尔会带着糖果出去几日，回来时两人常是风尘仆仆。

这日，我正教团团认字，忽听外面一阵喧哗。

"出什么事了？"我问进来禀报的丫鬟。

"将军回来了，身上带伤。"

我心一紧，连忙起身，却被团团拉住衣袖。

"娘亲不要怕，爹爹不会有事。"

我诧异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天上娘亲说的，爹爹有九条命，不到时候不会离开。"

我没空细想她话中的含义，匆匆赶到前厅。顾征正被几名侍卫搀扶着，肩膀上缠着绷带，血迹已经渗透出来。糖果站在一旁，脸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