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地看着他，「你以为我还是三年前那个无依无靠的沈清颜吗？秦大人，你太小看我了。」
他愣住，随即冷笑，「怎么，是不是顾时权给了你什么承诺？沈清颜，你别做梦了，顾家不会要一个侯府侍妾的！」
我挣脱他的禁锢，平静地道：「请秦大人放心，我并非贪图顾家的权势。我只是想要自由，仅此而已。」
他盯着我看了许久，突然笑了，「你变了，沈清颜。你变得我都认不出来了。」
我不以为意，「人总是会变的，尤其是被伤透了心的时候。」
6
午夜时分，我悄悄起身，来到院中的老槐树下。
顾时权站在那里，月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影。
「你来了。」他转身，目光灼灼。
「你说有办法帮我脱离秦府？」我开门见山。
顾时权点头，「确有一法，但需冒些风险。」他递给我一封信，「三日后，都郡王的船会停靠在东城码头。带着这封信去找管事的陈福，他会安排你离开京城。」
我接过信，「为何帮我？」
顾时权沉默片刻，轻声道：「因为我欠你一句道歉。」
我怔住，「什么意思？」
「三年前，是我先得知你父亲遭遇不测的消息，本想前去相救，却因家父之命被迫留在京城。等我赶到时...」他眸中闪过痛楚，「一切都晚了。」
我心头一震，「所以你一直在暗中...」
「我一直在找你，直到得知你被秦景珩带回京城，成为侯府侍妾。」顾时权痛苦地闭了闭眼，「我本想立刻带你离开，但家父警告我不得干涉秦家之事。这三年来，我一直在等待时机。」
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因为我不配。」他苦笑，「我没能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如今又有何脸面来打扰你的生活？若非看到你在秦府如此痛苦...」
月光下，我终于看清了他眼中的情感——那是愧疚，更是不曾言明的爱意。
7
三日后的黄昏，我换上了普通丫鬟的衣衫，悄悄溜出侯府。
刚到东城门，却被一队侯府侍卫拦住去路。
「沈侍妾，大人有令，请您回府。」为首的侍卫长单膝跪地。
我心中一沉，「谁告诉秦大人的？」
「是慕容小姐发现您留下的书信，急忙禀报了大人。」
我暗叹一声，早知慕容语嫣对我起了疑心，却没想到她会防备至此。
被带回侯府后，秦景珩立在正厅，面色阴沉如水。
「好啊，沈清颜，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他一挥手，侍女呈上一封信，「顾时权？你竟然与他暗通款曲！」
「秦大人误会了，顾公子不过是在帮我离开此地罢了。」
秦景珩冷笑，「离开此地？去哪儿？到顾家做妾吗？」
我摇头，「不，只是离开京城，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秦景珩怒极反笑，「沈清颜，你忘恩负义！若非我当年救你，你早已沦为匪徒手中的玩物！如今你有了容身之处，却想着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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