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笑，举杯敬向慕容语嫣，「慕容小姐言重了。是秦大人有幸得到慕容小姐垂青才对。」
慕容语嫣似是没料到我会如此从容，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沈姑娘果然通情达理，难怪秦大人对你另眼相待。不过...」她故意顿了顿，「毕竟只是侍妾，终究是比不得正妻的。」
我不以为意地笑笑，「慕容小姐说得极是。」
转身时，我脚步一顿，像是不经意般问道：「对了，听说慕容小姐有了身孕，不知是真是假？」
慕容语嫣面色微变，下意识地摸了摸小腹，「这...这是谁告诉你的？」
「哦，是秦大人告诉我的。」我笑得毫无破绽，「他很高兴呢，说终于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秦景珩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从他的表情我就知道，慕容语嫣根本没有身孕。那不过是他为了让我死心而编造的谎言罢了。
4
「沈姑娘好雅兴，独自赏月？」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顾时权，当朝丞相之子，也是我在东林书院时的同窗。
「顾公子。」我微微行礼。
顾时权缓步走到我身边，「三年不见，沈姑娘还是一如既往的出尘脱俗。」
月光下，他依旧是那副翩翩公子模样，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沉稳和威严。
「顾公子过奖了。」我淡淡回应，心里却泛起一丝波澜。
当年在东林书院，顾时权是我的同窗，也是我的知己。父亲遭遇不测后，唯有他前来相助，却被秦景珩阻拦。此后，我便再未见过他。
「听闻沈姑娘在侯府过得不错。」顾时权意味深长地说。
我苦笑，「顾公子所言极是，妾身在侯府确是衣食无忧，只是...」我顿了顿，不再言语。
「只是什么？」他追问。
「只是人各有志，我不过是笼中之鸟罢了。」我望着远方的月亮，轻声说道。
顾时权沉默片刻，忽然道：「沈姑娘可知道慕容语嫣为何与你相似？」
我心头一震，转头看向他，「愿闻其详。」
「因为秦景珩找了许多与你相似的女子，最终才选中了慕容语嫣。而慕容家图的，不过是侯府的权势罢了。」
我心中一片冰凉，即便早有猜测，真相摆在面前时，仍然如刀割般疼痛。
「沈姑娘，你值得更好的。」顾时权的眼神中带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5
回到侯府，秦景珩已在等我。
「你故意的？在宴会上说那些话，存心让我难堪？」他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我脱下外衣，神色平静，「秦大人何出此言？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你知道慕容语嫣没有身孕！」他厉声道。
我轻笑，「那又如何？这不是你告诉我的吗？难道秦大人在撒谎？」
「沈清颜！」他一把抓住我的肩膀，「你到底想怎样？」
我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波澜，「我想要和离。」
「休想！」他咬牙切齿，「你是我的人，除非我死，否则你别想离开侯府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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