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奴婢参见陛下。"老嬷嬷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免礼。嬷嬷有何要事？"

老嬷嬷环顾四周，我会意，摆手示意左右退下，只留陆振羽一人。

"陛下，"老嬷嬷压低声音，"奴婢乃太后身边老人，伺候太后三十余载。太后临终前，曾命奴婢等人守口如瓶，待时机成熟，再将一事禀告陛下。"

我心跳加速，"什么事？"

老嬷嬷从怀中取出一个绣着牡丹花纹的锦囊，双手奉上，"太后临终前，命奴婢将此物交予陛下，说是关乎江山社稷的大事。"

我接过锦囊，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一张泛黄的纸条，还有一枚精致的玉佩，玉佩上刻着"顾"字。

纸条上寥寥数语，却如惊雷炸响：

"吾儿明月：江南顾氏已灭，存世者唯吾一人。今荣瑾借机兴风作浪，欲扶立所谓顾氏后人，实为鸠占鹊巢。吾死后，当以此玉佩为凭，识破荣瑾阴谋。吾与你血脉相连，江山社稷，当由你来守护。"

我手指微颤，"这…"

陆振羽也看了纸条，低声惊呼，"太后竟是江南顾氏后人？"

老嬷嬷点头，"陛下不知，太后本是江南顾氏嫡女，当年先帝灭顾氏满门，唯太后一人因早年与燕国通婚，得以幸存。后来，太后为报家仇，密谋多年，终于——"

她顿了顿，满眼悲痛，"终于亲手毒杀了先帝，并将您接入宫中抚养，视如己出。"

这一番话，让我如坠冰窟。

先帝竟是死于太后之手？而我，一直以为是自己的亲祖母的太后，竟与我毫无血缘关系？

"那荣瑾所言的顾氏后人…是何人？"

老嬷嬷摇头，"奴婢不知。太后临终前曾言，江南顾氏早已灭族，荣瑾口中的顾氏后人，定是冒充之徒。"

我握紧玉佩，心中翻江倒海。

太后的身世，荣瑾的阴谋，所谓的"顾氏后人"…这一切都扑朔迷离，令人窒息。

"嬷嬷，你且下去休息，此事不可再对他人提起。"我稳定心神，沉声道。

待老嬷嬷离开，陆振羽立刻道："陛下，此事千头万绪，但当务之急，是查清荣瑾的去向，以及那所谓的'顾氏后人'究竟是何人。"

我点头，"传令下去，即刻封锁京城，所有进出城门的人，必须严查身份。同时，派人星夜追踪荣瑾！"

陆振羽领命而去。

我独自立于殿中，手握玉佩，心中思绪万千。

太后临终前的安排，显然是料到了荣瑾会有异心。而荣瑾离京，必定是去接应那个所谓的"顾氏后人"。

我们时间紧迫，必须在三日之内，查清一切！

次日清晨，陆振羽带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陛下，卑职已查明，荣瑾确实前往江南，但途中突然改道，转而东行，直奔海港！"

"海港？"我眉头紧蹙，"他要出海？"

"不仅如此，"陆振羽面色凝重，"卑职还收到密报，有一艘商船三日前抵达东海港，船上下来一位公子，身着锦衣，面容与先帝年轻时极为相似。此人一下船，就被荣瑾派去的人迎接，如今已在半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