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琮愣住了，似乎从未想过这种可能性。
"而且，"我继续道，"我从未将你视为竞争对手。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我最亲爱的弟弟。即使现在，知道是你背叛了我，我依然无法恨你。"
这番话似乎触动了韩琮内心最柔软的部分。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悔意，但很快又被怨恨取代："晚了...一切都晚了！我已经背负了三十年的罪孽，无法回头了。"
皇帝冷声道："韩琮，你谋害朝廷重臣，勾结外敌，罪无可恕。按律当斩！"侍卫立即上前，将韩琮按倒在地。
我看着弟弟痛苦的面容，心中百感交集。三十年的恩怨，终于有了了断。但我并不快乐，也不释然。或许，这就是亲情的复杂之处——即使被背叛，我依然无法全割舍那份血脉相连的牵绊。
"陛下。"我突然开口，"可否宽恕韩琮一命？"
全场再次哗然。皇帝惊讶地看着我："韩将军，他害死了你，还害死了无数忠臣，甚至包括先皇。你为何要为他求情？"
"因为他始终是我的弟弟。"我轻声道，"无论他做了什么，那份血脉亲情无法改变。我不愿见他死在我面前。"
皇帝思索片刻，看向太后。林策微微点头，显然是赞同我的请求。
"念在韩霜将军大义为先，朕特赦韩琮死罪。"皇帝宣布道，"但其罪行累累，不可不罚。即日起，剥夺其一切官职爵位，流放边疆，终身不得回京。"
韩琮惊愕地看着我，似乎无法理解我为何要救他。我走近他，轻声道："琮弟，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明白了生命的可贵。希望你在流放之地，能好好珍惜这第二次生命。"
韩琮嘴唇颤抖，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随后被侍卫带走了。
至此，三十年的恩怨，总算有了一个不算圆满、但已经足够的结局。
祭典结束后，皇帝在太后的建议下，当众宣布恢复燕清儿的名誉，并追认韩霜为忠烈将军，为她重建牌坊以彰显其功绩。
"师父，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祭典后，燕清儿问我。
我望着远方，轻叹一声："我已经活了两世，实在疲倦。原本想报仇，如今真相大白，仇也报了，我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度过余生。"
"不如随我去边关吧。"燕清儿提议，"那里景色优美，远离朝堂纷争。我已经辞去了官职，准备在那里开设一所学堂，教导孩子们读书习武。"
我有些惊讶："你要放弃荣华富贵，去那偏远之地？"
燕清儿微笑道："师父，这些年来，我一直活在亏欠你的愧疚中。如今你回来了，真相也大白了，我想重新开始，做些有意义的事。"
我看着眼前这个曾被我误解、却为我默默承受不白之冤的女子，心中涌起无限感动："好，我陪你去。不过不是作为师父，而是作为朋友。"
林策也表示会常来探望我们。三十年前我们是将军与副将，如今已是知己老友。岁月虽然改变了我们的容颜，却加深了彼此间的理解与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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