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接着说道："先皇临终前曾言，国有奸臣，祸乱朝纲。多年来，我一直在查证此事，如今终于有了眉目。"

韩琮神色不变，恭敬地说："太后明察秋毫，若有奸臣，定当严惩不贷。"

皇帝冷笑一声："韩爱卿忠心可嘉。不知三十年前，你姐姐韩霜将军战死沙场一事，你可还记得？"

韩琮脸色微变："家姐之死，臣至今痛心。当年若非燕清儿背叛，开城门放敌军入城，家姐也不会战死。"

我再也忍不住，大步走上前去："韩琮，你还有脸提这件事？"

全场哗然。众人不明白一个侍女为何敢如此放肆，更不明白为何太后和皇帝都不阻止。

韩琮惊愕地看着我："你是何人？竟敢直呼我的名讳？"

我冷笑一声，缓缓褪去脸上的妆容。这是林策教我的一种特殊技法，能够在须臾之间改变容貌。随着妆容的褪去，我的面容渐渐恢复到三十年前的模样。

"看清楚了，我是谁？"我一字一句地说。

韩琮脸色惨白，踉跄后退几步："不可能...你明明已经死了！"

"是的，我死了。"我慢慢走向他，"死在了我亲弟弟的背叛之下。"

殿内一片哗然。皇帝高声道："安静！"群臣这才勉强平息议论，但目光都聚焦在我和韩琮身上。

"韩琮，三十年前，是你暗通敌国，设计害死了你的亲姐姐。"燕清儿站了出来，手中拿着一叠文书，"这是你与敌国往来的密信，以及当年参与阴谋的人证。"

韩琮面如土色，却仍强撑着："荒谬！这是栽赃陷害！"

"还有这个。"林策从袖中取出一枚令牌，"这是当年敌国主帅赠予你的信物，上面刻有'同谋'二字。我们在你府中密室找到的。"

韩琮彻底慌了，左顾右盼，似乎在寻找逃脱的机会。但殿内侍卫已经将他团团围住，无路可逃。

"告诉我，为什么？"我走到他面前，直视他的眼睛，"为什么要背叛我？我待你如亲弟，倾囊相授，从未有过隐瞒。"

韩琮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为什么？因为我受够了活在你的阴影下！从小到大，父亲眼中只有你这个天才女儿，而我，永远只是那个平庸的儿子。即使我努力修习武艺，努力争取父亲的关注，却总是比不上你！"

他越说越激动："后来你成了大将军，而我只能做个无足轻重的谋士。朝中上下，都只知道韩霜将军如何英勇，如何智慧，却从不记得还有个韩琮！"

我心如刀绞："所以你就选择背叛国家，背叛我？"

"我只是想证明我比你强！"韩琮嘶吼道，"我想让所有人都知道，韩琮才是真正的天才，而韩霜，不过是靠着父亲的庇护才有今日成就！"

我摇摇头，心中既悲痛又怜悯："琮弟，你错了。父亲爱我们每一个人，只是方式不同。他对你的严厉，是因为他看重你，希望你能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儿。而我，不过是个女子，他对我的宽容，是因为他知道女子在这世道上已经够艰难了。"

第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