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燕清儿眼中闪过一丝异样，轻轻抚摸着案几上的兵书："你觉得她是个怎样的人？"

"奴婢不敢妄议。"

"说说看，我不会罚你。"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道："若依传闻，韩将军应是一位刚正不阿、忠心耿耿之人。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太过信任旁人，也太过固执己见。"我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若她当初能察觉身边人的异常，或许就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燕清儿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你很了解她？"

我心中一凛，连忙低头："奴婢只是听闻而已，若有冒犯，请主子恕罪。"

她不再追问，只是沉默地拂过案几上的兵书，若有所思。良久，她才开口："你很特别，不像一般的侍女。"

我不敢接话，只是低着头，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速。是否被她察觉了什么？我虽然已经不是当年的韩霜，但若她细心留意，或许能从我的言谈举止中发现蛛丝马迹。

"今日太后设宴，我要带你一同前去。"她忽然说道。

我一惊："奴婢只是一个侍女，恐怕不妥..."

"我说妥当就妥当。"燕清儿的语气不容置疑，"去准备吧，我要你打扮得体面些。"

我行礼退下，心中却起了波澜。太后设宴，必然是各方权贵云集之地。这燕清儿突然要带我前去，究竟是何用意？莫非...莫非她已经识破了我的身份？

回到自己的小屋，我靠着门板，冷汗涔涔。不行，我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既然老天让我重生，让我成为燕清儿的侍女，必然是要我查清当年的真相，讨回一个公道。

三十年前的宫变绝非偶然，燕清儿背后必有其人。我韩霜纵横沙场二十载，从不是轻易认命之人。既然再活一世，我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让当年所有背叛我的人付出代价！

我打开箱子，取出平日里偷偷收集的情报。这三个月来，我虽然只是一个低贱的侍女，却利用四处走动的便利，收集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当今天子是先皇的第三子，当年与我交手数次，颇有谋略。而现任右丞相陆远山，则是当年敌军的主帅，也就是燕清儿的丈夫。太后是先皇的正妻，听闻与韩相关系匪浅。

韩相...我苦笑一声。韩相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当年我为将他为相，本该相辅相成，却在危急时刻袖手旁观，害我孤军奋战。如今他依然位居高位，而我却成了奴婢。

真是天道不公。

但更令我在意的是太后。据传闻，她曾与我有过一段情谊。但我对此毫无记忆，或许是我前世太过专注于战事，忽略了许多人情世故。

正思索间，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我警觉地收起情报，恢复成一个普通侍女的姿态。

"秋雪姐姐，夫人请你过去。"是燕清儿的小丫鬟春柳。

"这就来。"我整理了一下衣襟，跟着春柳去往燕清儿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