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晨的秘密

铂悦府大堂的冷气开得很足，鲁之晴的物业制服衬衫贴在背上，偷来的破解器在内袋里随着步伐轻轻晃动。林浩走在前方三步远的位置，手里的设备检修单簌簌作响，工牌挂绳在他颈后勒出浅红印痕。

"12楼管道检修。"林浩把单子拍在值班台上，指节在台面敲出短促的笃笃声。保安的眼皮懒洋洋地掀了掀，扫描仪红光扫过他们胸牌时，鲁之晴的指甲掐进了掌心。

电梯门合拢的瞬间，林浩的后背贴上镜面壁。他摘下眼镜哈了口气，镜片蒙上白雾的刹那，藏在检修单下的手指飞快地比划着数字——走廊有三个监控死角。

"空调滤网该换了。"鲁之晴突然提高音量，手指划过显示面板。电梯在八楼停顿的间隙，林浩的鞋尖抵住她的脚跟，温热触感透过薄袜传来。九楼进来的住户带着浓重酒气，这让他们顺利混到了十二楼。

张晨的玄关散发着柠檬精油的味道，和前世一模一样。鲁之晴摸到墙上的智能面板，指尖在"全屋照明"按钮上悬停半秒，最终只开了廊灯。昏黄光线里，林浩的影子在地砖上拉长变形，像某种蓄势待发的猛兽。

"书房在走廊尽头。"她的声音很轻，却激起微妙的回声。林浩已经蹲下来解鞋带，这个动作让他西装裤下露出半截黑色短靴——根本不是物业人员的标配。

保险箱嵌在书架第三层的暗格里，鲁之晴跪下来时，波斯地毯的羊毛纤维扎进膝盖。破解器的激光点在数字键盘上游移，红光在"5"键上停留太久，林浩突然抓住她手腕。

"看磨损。"他的拇指擦过数字键，带起一丝几乎不可见的金属反光。张晨的生日、纪念日、各种密码永远带着数字5，这个发现让胃部泛起酸水。

液压装置释放的闷响刚响起，天花板突然爆出刺目红光。警报器的蜂鸣撕破寂静，鲁之晴的耳膜突突跳动，林浩已经扯断了书桌上的电话线。

"消防系统三十秒启动。"他踹开书柜下层抽屉，里面躺着备用手机。鲁之晴抓起青瓷花瓶砸向烟雾报警器，水流从爆裂的管道喷涌而出时，她看见林浩把主机硬盘塞进了防水袋。

纸张在水面漂浮，投标书原件在紫外灯下泛出诡异的蓝。鲁之晴翻到第七页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那个用荧光笔标注的"QT-7"缩写刺进瞳孔——她独自研发的材料配比代号，连张晨都不知道全称。

"邮件加密等级A+。"林浩的笔记本屏幕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解码进度条卡在87%不动。走廊传来对讲机杂音，鲁之晴把湿透的碎发别到耳后，发梢滴落的水珠在键盘上炸开。

进度条突然跳满，屏幕弹出邮件列表。永盛集团董事长的加密邮件里附着集装箱照片，最新那封写着："实验室样本已转移至3号码头B区"。林浩的呼吸骤然加重，照片角落闪过半个龙纹标志。

撤离时玄关的全家福在暴雨中摇晃。张晨身旁穿白大褂的男人让鲁之晴膝盖发软，前世病房里冰凉的针头记忆涌上来。林浩拽她胳膊的力道太大，相框砸在地上，玻璃裂痕正好劈开医生的脸。

电梯下行按钮亮起的瞬间，轿厢监控摄像头开始转动。林浩突然把她按在镜面墙上，两人的倒影在金属表面重叠扭曲。他的体温透过湿透的衬衫传来，后腰有什么硬物硌着她——不是计划中的录音笔轮廓。

"他们在查每层监控。"林浩的呼吸喷在她耳垂上，激起细小的战栗。鲁之晴盯着镜面里他后腰的电击器，蓝色电弧在黑暗中若隐若现。电梯到达一楼的提示音响起时，林浩的掌心还贴在她脊椎第三节的位置。

大堂的旋转门外，夜班保安正在核对交接记录。林浩突然把防水袋塞进她怀里，自己转身走向消防通道。鲁之晴摸到袋子里多出的金属物体——不是硬盘，是个刻着龙纹的U盘。

暴雨中的出租车后窗，铂悦府的灯光渐渐模糊成色块。鲁之晴摊开掌心，U盘在路灯下泛着冷光。司机突然急刹车，惯性让她撞上前座椅背，后视镜里，有辆黑色轿车正保持着固定距离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