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有一次，我的一个丫鬟，叫翠儿，不小心打碎了一个茶碗，被六小姐看到了。

六小姐二话不说，就让人把翠儿拖出去打了一顿板子。

翠儿被打得皮开肉绽，躺在床上哼哼唧唧了好几天。

我娘给了她一些药，又偷偷塞给她一些银子，翠儿感激涕零。

可这件事让我更加害怕，我知道，如果惹怒了六小姐，我的下场可能比翠儿还要惨。

六

我娘虽然性格怯懦，但在某些方面，她却意外地执着。

比如她坚持要我读书识字，请了府里的嬷嬷来教我。

府里的嬷嬷们都是势利眼，看我娘不得宠，对我自然也不怎么上心。

她们常常敷衍了事，或者故意刁难我。

有一次，嬷嬷让我抄书，我写得慢了一些，她就阴阳怪气地说：“有些人天生就不是读书的料，再怎么努力也白搭。”

我娘听说了这件事，只是默默地叹了口气，然后自己拿出针线，连夜给我缝了一个荷包。

她说：“阿宁，你不必在意别人的闲言碎语，娘相信你。”

我攥着那个绣着梅花的荷包，心里暖暖的。

七

除了读书识字，我娘还偷偷请了一个嬷嬷教我规矩礼仪。

这位嬷嬷是宫里退下来的，规矩极严，我常常被她训得垂头丧气。

但我娘说，这些都是以后嫁人的资本，学好了总是没错的。

我虽然不明白嫁人有什么好，但还是乖乖地学着。

我娘还请人教我弹琴，我没有什么音乐天赋，常常把琴声弹得像杀鸡一样难听。

但我娘却很有耐心，她总是坐在我旁边，微笑着听我弹奏。

她说：“阿宁，只要你喜欢，娘就支持你。”

我不知道她哪里来的银钱支持我学这些，但我知道，她把她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我身上。

八

府里的日子波澜不惊，但也暗流涌动。

我爹的子嗣众多，为了争夺继承权，明争暗斗从未停歇。

嫡出的少爷小姐们自成一派，庶出的也分成了好几拨。

我因为性格怯懦，又没有靠山，所以没有参与到这些争斗中。

但我还是常常听到一些风言风语，关于谁又被陷害了，谁又失宠了。

这些都让我更加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成了别人斗争的牺牲品。

九

我的姐姐们，嫡出的，庶出的，都长得花枝招展，各有各的美丽。

她们常常聚在一起，谈论着各种八卦，或者炫耀着自己的首饰衣裳。

我总是远远地看着她们，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她们也从来不会主动和我说话，仿佛我是一个透明人。

只有六小姐，会时不时地过来找我的麻烦。

她喜欢捉弄我，看我手足无措的样子，她觉得很有趣。

我每次都会躲着她，但她总能找到我。

十

有一天，六小姐又来找我了。

她带着她的几个跟班，堵在了我的院子门口。

“哟，这不是七妹妹吗？怎么躲在这里偷偷哭鼻子呢？”她阴阳怪气地说。

我没有哭，只是有些害怕。

“我没有。”我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