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林川苦笑一声，"是吗？那为何我听说你日日以泪洗面，几乎抑郁而死？"

我心中一惊，不知他从何处得来这些消息。

"林公子听信谣言了。我虽然身子不好，却也没有到那般地步。"我强作镇定地道。

林川放下茶杯，直视我的眼睛，"我此次回京，不仅是为了看你，还有一事相求。"

"何事？但说无妨。"

"我此番回京，是奉旨述职。朝中已有意升我为西北节度使，但我尚未婚配，恐怕难当此任。我想请表嫂为我物色一位贤良淑德的女子为妻。"林川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听出了他话中有话，心中既惊且乱，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林公子年轻有为，又是名门之后，自当娶个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才是。我深居简出，恐怕难堪此任。"

林川靠近了一步，声音低沉，"表嫂，十年前我曾对天发誓，此生非你不娶。十年后的今日，我依然如此坚定。"

我猛地站起身，后退几步，"林公子，请自重！我已是有夫之妇，你怎可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

林川看着我惊慌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我知道我不该说这些，但我不能看着你在这里受苦。表嫂，跟我走吧，我带你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你疯了吗？"我惊恐地看着他，"这是大逆不道的事情！若是被人知道，你我都将万劫不复！"

林川苦笑一声，"我宁愿万劫不复，也不愿看你继续在这里受苦。"

"够了！"我厉声打断他，"林公子，请你立刻离开！我们之间，早已是过去式了。我是顾景的妻子，此生此世都不会改变！"

林川看着我坚决的神情，眼中满是不甘和痛苦，但最终还是退后了一步，"我明白了。只是，若有一日你改变主意，随时可以来找我。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等你。"

说，他转身离去，背影决绝而孤寂。

我站在原地，泪水无声地流下。十年前的少年情意，十年后依然如初，可惜世事早已沧海桑田。我已是顾家的妇人，无论如何都不能背弃这段婚姻。

何况，若我真的与林川私奔，不仅会毁了他的前程，还会连累我的母亲和弟弟。这是我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林川离开后，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恰在此时，苏嬷嬷急匆匆地跑进来，脸色惨白，"夫人，不好了！老爷他..."

我的心一沉，"老爷又怎么了？"

"老爷在朝堂上突然昏倒，现在正被人抬回来，蓝小姐已经去迎了。"

我连忙起身，顾不得身体的不适，匆匆向主院赶去。

到达主院时，顾景已被安置在床上，大夫正在为他诊脉。蓝氏守在床边，满脸焦急。见我进来，她脸色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担忧的模样。

"夫人来了。"她淡淡地打了个招呼，眼中却满是警惕。

我没有理会她，直接走到床前，关切地看着顾景。他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看起来十分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