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辞突然问道:"陛下可有子嗣?"

朕一愣:"无。朕登基七年,后宫佳丽无数,却始终无子。"

寒辞若有所思:"这也是一个值得怀疑的地方。"

朕会意:"你是说,朕的饮食起居..."

寒辞点头:"有可能被人动了手脚,让陛下无法留下子嗣,为日后易主埋下伏笔。"

朕心中一凛:"若真如此,这盘棋局,布置得未免太深了。"

寒辞站起身,来到朕面前:"陛下不必惊慌。既已察觉,便能未雨绸缪。"

朕看着他,突然问道:"你为何要帮朕?"

寒辞静静地看着朕:"因为无论如何,臣都不希望看到陛下遭遇不测。"

"即使朕灭了你的国?"

"国仇家恨,臣记在心里。但臣也清楚,若换了他人为君,南国子民的处境只会更糟。"寒辞轻声道,"陛下虽然灭我国家,却待我国子民不薄,免除赋税三年,修建水利工程,保留南国文化。这些,臣都看在眼里。"

朕感动于他的话,伸手抚上他的脸:"寒辞,朕不知该如何感谢你。"

寒辞微微后退:"陛下不必言谢。臣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朕压下心中的情感波动,转而思考对策:"朕会立刻派密探前往边疆,查探三叔的下落。同时,宫中必须彻查母后的亲信,尤其是掌管朕饮食起居的人。"

寒辞点头:"明智之举。但臣建议陛下暂时不要打草惊蛇,表面上按常规处理玉琴纵火一案,实则暗中调查。"

"朕明白。还有一事,朕想听听你的看法。"

"陛下请说。"

"林霖的身份已经暴露,他承认自己是西域派来的细作,却声称多年来已对朕心生情愫,从未真正背叛。朕该如何处置他?"

寒辞沉吟片刻:"暂且留着他,或可利用他查出更多真相。但陛下须加倍小心,不要轻信他的任何话。"

朕叹气:"朕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与他相处多年,朕竟丝毫没有察觉他的真实身份,实在...令朕心寒。"

寒辞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朕,眼中似有怜悯。

朕振作精神:"好了,你先好好休息。朕会安排人手保护你的安全。记住,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朕身边的侍从。"

寒辞躬身:"臣谨记。"

朕转身欲走,寒辞却突然叫住了朕:"陛下。"

朕回头:"还有事?"

寒辞犹豫片刻,终于道:"关于陛下之前所言,给臣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臣已考虑清楚。"

朕心头一跳:"你的答案是?"

"若陛下真能给臣自由,臣愿意...给我们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朕欣喜若狂,差点上前将他抱住,却又克制住了自己:"朕说话算话,等此间事了,朕定会兑现承诺。"

寒辞微微一笑,那是朕自认识他以来,第一次见到他发自内心的笑容:"臣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朕带着满心喜悦离开寝宫,却不知,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第2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