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故意引导话题:"说起来,朕小时候的记忆有些模糊了。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吗?"

林霖笑道:"在御花园的桃树下,陛下还送了臣一个木雕的小鹿。"

朕点头:"对,朕记得那个小鹿。后来呢?谁告诉我们,我们是兄弟?"

林霖的笑容微微僵硬:"是太皇太后。她说陛下与臣同母异父,所以..."

"怎么可能是太皇太后?"朕突然打断他,"太皇太后那时已经卧病在床,从不见外人,连朕都很少见她。"

林霖面色大变,酒杯从手中滑落,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朕冷笑:"林霖,你撒谎了。"

林霖连忙起身跪下:"陛下恕罪!臣一时记错了,是...是太后告诉臣的。"

朕看着他:"母后也不可能告诉你这些,因为母后从未承认你是她的儿子。"

林霖额头冒出冷汗:"陛下明鉴!臣确实记错了,是先皇告诉臣的。"

朕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朕让人查过档案,没有任何记载表明你与朕有血缘关系。你到底是谁?为何要接近朕?"

林霖脸色惨白,颤抖着说道:"陛下,臣...臣不知道啊!臣自小就在宫中长大,被告知与陛下是兄弟..."

"够了!"朕怒喝,"不要再撒谎了!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出实情,朕可以饶你不死。"

林霖突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陌生的寒光:"陛下何必咄咄逼人?如此多年的情分,难道还比不上一点血缘?"

朕心头一震。这不是林霖平日的语气和神态。

"你到底是谁?"

林霖缓缓站起身,姿态优雅,全不似方才的惊慌:"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你身边,分享你的喜怒哀乐,陪伴你度过每一个难关。这难道还不够吗?"

朕后退一步,手按佩剑:"你是西域人?"

林霖轻笑一声,没有否认,而是问道:"你是从哪里知道的?是太后临终前告诉你的吧?"

朕点头:"母后让朕当心你,说你不是朕的兄弟。"

"她一直怀疑我。"林霖叹气,"但她找不到证据,也不敢明说,怕你不信。"

"你的目的是什么?"

林霖看着朕的眼睛:"最初是为了复仇和监视,进宫时我只有五岁,被训练成为细作。但后来..."

"后来什么?"

"后来我真的把你当成了兄弟,甚至...爱上了你。"

朕冷笑:"爱上朕?然后背叛朕?"

"我从未背叛过你。"林霖认真道,"这些年来,西域多次派人刺杀你,都被我暗中阻止了。"

朕不为所动:"那寒辞勾结西域的事,你知道吗?"

林霖沉默片刻:"知道。"

"你为什么不告诉朕?"

"因为我知道,他不会真正伤害你。"林霖苦笑,"他对你的感情,比他自己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朕内心震动,但面上不显:"你如何确定?"

第1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