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朕要看看,这后宫究竟乱成什么样子了。"

七

夜深人静,朕换上侍卫的装束,随着换岗的禁军悄然进入皇宫。

宫中气氛凝重,远比平日森严。禁军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显然已经有所防备。

朕悄悄来到凌霄宫外围,隐在暗处观察。果然如林霖所言,皇后宫中多了不少陌生面孔,且都是身手不凡之人。

朕正欲靠近,忽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偏门溜出。是寒辞。

他穿着一袭黑衣,轻装前行,身形矫健,哪有半分病弱之态?

朕悄然跟上,只见他避开禁军巡逻,径直前往御花园最深处。那里有一处废弃的亭台,常年无人问津。

寒辞在亭中等了片刻,一个黑影飘然而至。

"可有消息?"寒辞压低声音问道。

"大军被俘,王子下落不明。"那人同样压低声音,"恐怕计划有变。"

寒辞沉默片刻:"继续等待,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一旦时机成熟,立刻行动。"

"可是宫中戒备森严,母后已经起疑..."

"无妨。她只是怀疑,没有证据。再等几日,沈知暖必会回京,到时..."

朕听得真切,心中冷笑。寒辞果然一直在假装,他那清冷孤傲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复仇的心。

两人又低语几句,黑影便消失在夜色中。寒辞原路返回,朕则悄然跟随,直到确认他回到寝宫。

正欲离去,朕忽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向凌霄宫方向走去。

是林霖。

朕眯起眼睛,林霖这个时候来找皇后,所为何事?

朕改变方向,悄悄跟上林霖。他没有走正门,而是选了一条隐秘的路径,来到了凌霄宫后殿的一处偏门。

林霖轻叩三下,门应声而开。开门的正是先前与寒辞密谈的黑衣人。

朕心头一凛。林霖与寒辞的人竟然认识?

林霖进入房中后,朕悄悄靠近窗边,只听寒辞冷声道:"你来做什么?"

林霖的声音传来:"陛下可能近日就要回京了,我来提醒你小心行事。"

"你怎么知道?"

"西域大军已败,王子被擒,陛下不日将归。"

寒辞沉默片刻:"你是来通风报信,还是来试探我?"

"皇后何出此言?"

"别装了,林霖,你我都清楚你的立场。你是沈知暖的人,从始至终都是。"

林霖叹了口气:"我只是不想看到不必要的流血。陛下对你..."

"对我如何?"寒辞的声音陡然提高,"她灭我国,杀我父,囚我身,逼我为妃,这些难道不是事实?"

"陛下心中有愧,这些年对你百般迁就..."

"迁就?她若真心愧疚,为何不放我离开?她不过是沉迷于征服的快感罢了。"

朕在窗外听得清楚,心中五味杂陈。

林霖沉默良久:"你真的恨她至此?"

寒辞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恨之入骨,此生不忘。"

"那你为何迟迟不下手?这些年来,你有无数机会..."

寒辞突然笑了:"因为她命大,也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