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搁下笔:"你可派人盯着?"

"臣安排了心腹,皇后宫中一举一动皆在掌握之中。"

朕起身踱步到窗前:"林霖,你说皇后究竟是想助西域,还是...想借西域之手除掉朕?"

林霖沉默片刻:"或许两者皆是。陛下灭其国,囚其身,皇后恨之入骨,并不奇怪。"

"朕待他如何,他心里清楚。"朕转身看向林霖,"你与朕青梅竹马,大概不会明白朕为何非他不可。"

林霖神色复杂:"臣不敢揣测圣意。"

"放心,朕此去西域,会带足人马,万无一失。"朕拿起桌上的密信,"朕已令西北大将军暗中布防,只等叛军入彀。"

"陛下英明。"

朕看着林霖忠诚的眼睛,突然问道:"若有一日,你我立场对立,你会如何?"

林霖面色一变:"陛下何出此言?臣对陛下忠心耿耿,万死不辞!"

朕笑了笑:"朕只是假设。好了,你下去准备吧,明日天明出发。"

林霖躬身告退。朕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是夜,朕辗转难眠,索性起身去了皇后的寝宫。

凌霄宫灯火阑珊,寒辞似乎已经睡下。朕挥退侍卫,独自推门而入。

床幔低垂,隐约可见有人熟睡其中。朕轻手轻脚地走近,掀开帘子。

寒辞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紧锁,似乎在做噩梦。朕坐在床边,轻轻抚摸他的脸。

"陛下..."他在梦中喃喃道。

朕心头一颤。不知是在梦中恨朕,还是有别的心思。

朕俯身在他唇上轻轻一吻:"朕去去就回,等朕。"

离开凌霄宫,朕命侍卫加强巡逻,又去了林霖的寝宫。

林霖还未睡,见朕来访,连忙起身相迎。

"陛下深夜到访,可是有要事?"

朕看着他轻声道:"明日朕离京,你要多加小心。宫中局势复杂,母后与皇后各怀心思,你夹在中间,要懂得周旋。"

"臣明白。"

朕将一枚玉佩递给他:"此物你拿着,若有急事,可凭此物调动禁军。"

林霖接过玉佩,神色凝重:"陛下如此信任臣,臣不知如何..."

朕抬手止住他的话:"你我之间,何须如此。"

林霖注视朕良久,终于点头:"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朕转身欲走,林霖却突然拉住朕的袖子:"陛下..."

朕回头,林霖脸上是少有的脆弱与担忧:"一定要平安回来。"

朕笑了:"朕若不回来,谁来收拾这后宫的烂摊子?"

六

朕率军西征已有半月,西域叛军势如破竹,连下数城,却在靠近边境重镇时遇到了朕的伏兵。

一场恶战过后,叛军损失过半,退守山林。

朕在军帐中查看地图,幕僚进言道:"陛下,西域王子亲率援军南下,与叛军会合,恐生变数。"

朕冷笑:"正合我意。"

自古西域与南国交好,而西域王子与寒辞更是旧识。昔日朕灭南国时,西域王子曾前来相助,未果而归。此番叛乱,想必与寒辞暗中联络有关。

第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