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那可不行，臣得让陛下看着顺眼才好。」

他总是这样，嬉皮笑脸的，没个正形。可朕知道，他心里其实藏着很多事。

慕野是前朝老臣的儿子，他父亲因为卷入谋逆案被满门抄斩，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朕登基后，他一直跟在朕身边，帮朕处理了很多见不得光的事。

他手上有血，朕也有。

所以我们是同一种人，身上都带着洗不掉的印记。

朕知道他恨前朝，恨那些害死他家人的人。可他从来不在朕面前表现出来。他总是笑嘻嘻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朕才能感觉到他身上的那种沉重。

他有时候会靠在朕怀里，轻轻地说：「沈知鱼，你说我们这样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朕不知道。

朕只是觉得，我们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就只能继续走下去。

朕和慕野的关系，就是这样复杂。他是朕的兄弟，也是朕的贵妃。我们之间有友情，有爱情，也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朕不知道这段关系会走向何方，但朕知道，朕离不开他。

他就像朕的另一半，没了他就活不下去。

而皇后，行知，他就像朕心口的朱砂痣，想碰却碰不得。

朕每次看到他，心里都会涌起一种复杂的情感。既有爱，也有恨。

朕爱他，因为他是朕的白月光，是朕年少时的憧憬。可朕也恨他，因为他让朕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才得到了他。

朕灭了他的国，杀了他全家，把他囚在深宫。朕知道他恨朕，可朕还是想要他。

朕以为，只要把人留在身边，总有一天能捂热他的心。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心还是冷的。

他对朕总是淡淡的，没有一丝波澜。朕对他再好，他也视若无睹。

朕有时候会想，他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心？

可朕知道不是。他只是把心藏起来了，藏得朕怎么也找不到。

朕每次靠近他，他都会像受惊的小动物一样缩起来。朕想抱他，他会躲开。朕想吻他，他会别过头。

朕强迫过他几次，可他总是宁愿死也不愿屈服。

朕没办法，只能放弃。

朕不想让他恨朕更深。

可朕又不甘心。

朕是女帝，朕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可偏偏对他，朕却束手无策。

朕有时候会想，是不是朕做错了？是不是朕不该灭他的国，不该囚禁他？

可历史没有如果。

朕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就没有回头路了。

朕只能继续走下去，直到终点。

二

太后最近催得紧，说是朕登基已久，子嗣未定，江山不稳。

朕知道太后说得有理，可朕就是提不起精神。

朕有皇后，有贵妃，可朕就是不想生孩子。

朕觉得孩子是累赘，会束缚朕。朕不想被任何人任何事束缚。

朕只想自由自在地活着。

可朕是女帝，朕没有自由。

朕的命运从出生那天起就被注定了。

朕是天选之人，朕要承担起振兴江山的重任。

朕不能辜负列祖列宗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