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儿媳能说什么呢？夫君心悦林姑娘，自然是要好好照顾的。」
「你！」婆母气得脸色涨红，「两年多不见，你越发牙尖嘴利了！」
陆渊上前一步，「母亲别气坏了身子。翠微，你先回去吧。」
我行了一礼，缓步退出。身后传来婆母的声音：「这个商贾之女，从来都不懂规矩！三年无所出，如今燕儿怀了身子，看她还有何面目在府中立足！」
回到院中，宁儿忧心忡忡，「夫人，您真的不生气吗？」
我摇头，从柜中取出一封信函，「去把这个交给月舫阁的文先生，就说苏家三小姐想买下西城那片新出的地。」
宁儿愣了一下，「您还要做生意？」
「当然，」我笑了，「在这种时候，没有什么比钱更重要了。」
接下来的日子如我所料，陆府上下对那位林姑娘照顾有加，而我却日渐被冷落。婆母甚至开始安排燕儿学习管家之道，仿佛已经认定她将是未来的当家主母。
我并不在意这些，每日除了必要的礼节性拜见，大部分时间都在书房中计算账目，打理自己的产业。
一个月后的早晨，管家匆匆来报，「夫人，老太太请您去松鹤堂一趟。」
松鹤堂里，婆母神色严肃地坐在主位上，陆渊站在一旁，脸色也不太好看。
「跪下！」婆母一见我进来，便厉声道。
我不卑不亢地道：「不知儿媳犯了什么错，需要行跪礼？」
婆母怒道：「你还敢辩！你偷偷做生意，置产业，成何体统！陆家的媳妇，怎能与市井商贾往来！」
原来是这事被发现了。我微微一笑，「儿媳只是在打理自己的嫁妆罢了。这些都是父亲给我的，难道不该好好管理吗？」
「胡说！」婆母拍案而起，「你一个妇道人家，整日算计铜钱，成何体统！你可知道外面都在传陆家夫人沦为市井商人了吗？」
陆渊开口了，「翠微，这确实不妥。你若有闲钱，交给府上管事打理便是，不该亲自出面。」
我看着他，这个三年来聚少离多的夫君，「那府上可愿意替我管理这些产业呢？」
婆母冷笑，「你那些低贱的铺子，自然由你自己处置。但你不该以陆家夫人的身份出面！」
原来如此，嫌我丢了陆家的脸面，却又不愿放弃我的产业带来的收益。
「儿媳明白了。」我躬身行礼，「既然如此，不如和离如何？」
「你说什么？」婆母震惊地看着我。
「和离。」我抬头，目光清澈，「儿媳入府三年无所出，如今夫君又有了燕姑娘和未出世的骨肉，我留在府中也是多余。不如和离，我带走我的嫁妆，陆家娶娶燕姑娘为正妻，岂不皆大欢喜？」
松鹤堂里一片寂静。
终于，陆渊开口，「你真的想和离？」
我看向他，过往三年的点滴浮现在眼前：他的冷淡，婆母的刁难，府中上下的不尊重。我早就明白，这个家，从来就没有真正接纳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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