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身酸乏，衣衫不整，已足足被追了七天七夜，却不敢有片刻的停歇，稍有松懈便会为他的剑气所伤。
唉，本意只是为了借他的灵气渡劫，不曾想一时贪心，竟然招来杀身之祸。
我扶着墙壁，喘息未定，背后已传来轻缓的脚步声。我回头，只见一袭白衣如雪，容颜冷肃如霜，那双眼中杀意凌然，分明是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
"司辰，你终于肯停下了。"他的声音清冷如初雪，却带着我从未听过的狠厉，"七日前，你可还记得你做了什么？"
我干笑一声，刚想解释自己只是在危急时刻顺手拿了他的玄元丹，不曾想这丹药竟是他五百年修为所炼，专为渡劫所用。如今被我一朝盗用，他五百年苦修付之东流，也难怪他暴怒至此。
"琼华大人，我、我可以解释..."
话音未落，一道剑气破空而来，直逼我咽喉。我堪堪闪过，颈间已多了一道血痕。
我见大事不妙，转身便逃。身后那人冷冷道："今日不取你性命，我琼华誓不为人！"
怪我，怪我贪图他身上的灵力，蓄意接近他，为此辛苦修炼了百年，才换得他的一丝信任。
本是五百年的师徒之情，他已将我视为得意门生，我却为求速成，在他渡劫前夕盗取了他的心血。
一、
百年前，我不过是沧澜山脚下一株灵草，吸天地精华，得日月滋养，好不容易修得人形，却因根基浅薄，只能做个小小散仙，常被其他仙家耻笑。
我羞愧难当，立志要成为真正的大仙。
直到我遇见了琼华真君。
那日我在玄元峰采药，见一白衣男子临崖而立，背影清隽，气质出尘，周身灵气环绕，一看便知是位大能。他看向远方的眼神透着沧桑与孤寂，我不由得被吸引。
"小仙可有何事？"他未回头，声音却已传来。
我慌忙行礼："草民司辰，见过真君。"
他转身，面容俊美无俦，眉眼含霜，嘴角却微微上扬，似笑非笑，仿佛世间万物皆不入他眼。
"一株灵草得道，却来此处闲逛，倒也有趣。"
我心中一惊，不知他如何看出我的来历，只能低头认错："真君明察秋毫，司辰惭愧。"
"不必惭愧。"他袖袍一拂，"天地造化，万物皆可成仙。只是你灵根薄弱，修行艰难，倒是可惜了。"
这句话正戳中我心事，我鼓起勇气道："不知真君可愿收我为徒？司辰愿终生侍奉左右，只求一线成仙机缘。"
琼华真君看了我许久，眼中似有波澜，终于点头："也好，沧澜山常年无人，倒也清净，收你为徒，也算添个说话之人。明日辰时来我玉清阁。"
说罢，他飘然而去，留下我对着空气行礼，心中既喜又惶恐。
次日，我早早来到玉清阁，见琼华真君席地而坐，面前摆着几册古籍。
"你来了。"他头也不抬，"既为我徒，需先知我派规矩。沧澜山虽小，却是远古流传下的洞天福地，灵气浓郁，现为我一人居所。"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