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点点头，眼中含泪："娘，我一定会回来的。"

我娘抱住我，这是我记忆中她第一次这样拥抱我："我的女儿，我为你骄傲。"

次日拂晓，我和陆远悄悄来到城西的一个小门前。

外祖父、我娘和陆大人已在那里等候。

简单的道别后，我们牵着两匹最好的战马，悄无声息地出了城。

"记住路线。"外祖父最后叮嘱，"守住暗号。到了京城，直接求见皇上，或至少见到兵部尚书。"

我和陆远点头，转身离去。

当晨曦的第一缕阳光照亮大地时，我们已经远离了玉门关，向着东方疾驰而去。

十六

送信的路途比想象中还要艰难。

为了避开敌军的耳目，我们只能走偏僻的山路，有时甚至要在野外露宿。

陆远比我想象中还要细心。他熟悉野外生存之道，会找安全的地方扎营，会辨别方向，会分辨哪些野果可食用。

第三天的傍晚，我们终于甩开了敌军的封锁线，进入了相对安全的区域。

"再有五天，就能到达京城了。"陆远说，脸上终于露出一丝轻松。

但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一支不知是敌是友的骑兵突然出现在我们前方的山坡上。

"快，躲起来！"陆远低声道，拉着我躲进了路旁的灌木丛中。

那队骑兵缓缓靠近，我们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忽然，一匹战马停在了我们藏身的灌木前，马上人俯身下来，仔细查看。

"有人经过这里！"他大声道，"地上有新鲜的马蹄印！"

我心跳如鼓，手不自觉地摸向了袖中的匕首。

陆远握住我的手，对我摇摇头，然后凑到我耳边轻声道："我去引开他们，你带着信继续前进。"

我瞪大眼睛，拼命摇头。

但陆远已经做了决定。他悄悄将怀中的密信交给我，然后在我额头上轻轻一吻。

"保重。"他轻声说，便一跃而出，翻身上马，向着与京城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

"有人！追！"那队骑兵立刻调转马头，追了上去。

我呆呆地看着这一切，泪水不自觉地流下。

但我知道自己的责任。擦干眼泪，我悄悄地走出灌木丛，牵着马继续向京城方向前进。

十七

之后的四天，我独自一人穿山越岭，躲过了无数次危险，终于看到了京城的轮廓。

当我骑着疲惫的战马来到城门前时，已是衣衫褴褛，面容憔悴。

"站住！你是什么人？"守城士兵拦住了我。

"我是...我是沈将军的外孙女，从玉门关来，有紧急军情要报！"我声音嘶哑地说道。

士兵们将信将疑，但看我一身风尘仆仆的模样，还是将我带去见了守城官。

我取出那封密信，以及外祖父给我的信物——一块玉佩。

守城官认出了玉佩上的纹路，脸色大变："快，立刻带她去见兵部尚书！"

就这样，在崇明殿前，我见到了传说中权倾朝野的兵部尚书杨大人。

他看密信，立刻面见皇上，请旨发兵救援玉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