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城内举行了小型军事会议，商讨防御之策。
出乎意料的是，外祖父居然允许我列席旁听。
"孩子有军事天赋，不能埋没。"他如此解释。
会议上，众人一致认为，敌军主力至少还有三千人，而玉门关守军加上安平侯的残部，不过千余人，形势不容乐观。
"关城坚固，粮草充足，我们能坚守至少一个月。"外祖父说，"只要能拖到朝廷增援到达，胜算就大了。"
陆大人却忧心忡忡："但据探报，敌军已截断了我们与京城的联系，增援恐怕难以及时到达。"
会议陷入僵局，众人愁眉不展。
这时，我鼓起勇气，轻声道："可有小路能绕过敌军封锁，送信回京吗？"
外祖父摇摇头："有是有，但极其危险，且需熟悉地形之人带路。如今关中能人都在守城，谁去送信？"
我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我可以试试。"
满座皆惊，外祖父更是拍案而起："胡闹！你一个女孩子家，怎能冒这般风险？"
我镇定地说："正因为我是女孩子，敌军才不会特别注意。况且，我这些日子熟悉了周围地形，又有骑射之术，若轻装简行，或许能成。"
"不行！"外祖父和我娘异口同声地反对。
令人意外的是，陆远竟然支持了我："七小姐言之有理。此事确实需要不引人注目之人去做。若有熟悉地形的向导陪同，或许真能成功。"
陆大人思索片刻，点头道："此计有险，但也有理。不过，需两人同行，一人遇险，另一人可继续成使命。"
众人沉默了，谁都知道，这几乎是一条死路。
"我去。"陆远忽然说道，"我与七小姐同行。"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我娘马上跳起来："你这小子想干什么？拐我女儿送死吗？"
陆远沉着地回答："沈夫人误会了。我是安平侯之子，朝中认识我的人多，送信更有把握被重视。而且，我武艺尚可，能在危急时刻保护七小姐。"
一番争论后，最终决定暂时搁置此计，先试其他方法。
但我知道，若玉门关真的危在旦夕，这个冒险的计划终将成为最后的希望。
十五
三天后，敌军果然大举进攻玉门关。
城墙上箭如雨下，敌军一次次攻城，又一次次被击退。
但我方将士也伤亡惨重，城墙多处被破坏，情势愈发危急。
第七天的夜里，外祖父终于下定决心，召集众人密议。
"再这样下去，最多还能坚守十天。"他神色凝重，"必须尽快送信回京求援。"
所有人都看向我和陆远。
我们对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
"明晨出发。"外祖父叹了口气，"趁敌军换防之际，从西侧小路突围。"
当晚，我娘来到我房间，手里拿着一件软甲："穿上，贴身穿，能挡箭。"
我乖乖地接过，试了试，虽有些重，但不影响行动。
"记住，活着回来。"我娘的声音罕见地颤抖，"这是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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