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雨沉思片刻,轻声回答："我曾经恨过,恨你的自私,恨你的冷酷,恨你让我一个人面对所有痛苦。但后来,我发现恨意只会消耗我自己。所以我选择放下,不是原谅,而是决定不再被过去束缚。"
叶临渊闭上眼,仿佛承受着无形的痛苦："我明白了。能在最后见到你,已经足够。"
"最后？"苏暮雨疑惑。
"警方告诉你了吧,我签下了放弃继承权的文件。虽然是在威胁下签的,但它是有效的。"叶临渊平静地说,"我已经不再是叶家的一员了。"
"那你以后怎么办？"
"离开吧,去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重新开始。"叶临渊微笑,"也许这样更好,不必再背负叶家的枷锁。"
听到这些话,苏暮雨心中一阵刺痛。她从未想过叶临渊会放弃一切,选择离开。那个曾经骄傲自信、野心勃勃的叶家少爷,此刻竟如此释然。
"你不必担心我。"叶临渊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我这些年在国外也有些投资,不会饿死的。"
苏暮雨忽然想起那个被子弹击中的瞬间,他毫不犹豫扑向自己的身影。她终于明白,眼前这个男人,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自私冷酷的叶临渊了。
——
出院那天,阳光明媚。
叶临渊换上简单的衬衫长裤,没有任何人来接他。叶家早已和他断绝关系,曾经的朋友和下属也离他而去,只剩苏暮雨还守在他身边。
"我送你回家吧。"苏暮雨说。
叶临渊摇头："不用了,我已经订好机票,下午就离开。"
"这么快？"苏暮雨惊讶道,"你的伤还没有全好。"
"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了。"叶临渊微笑,"反而会给你带来更多麻烦。"
苏暮雨沉默片刻,终于下定决心："我送你去机场。"
出租车上,两人都没有说话。曾经共同的过去,如今的离别,一切都在无声中诉说。
"你知道吗,"叶临渊打破沉默,"这三年来,我每天都在后悔。如果当初我能勇敢一点,如果我能对家族说不,如果我能陪在你身边..."
"没有如果。"苏暮雨轻声道,"我们都不能改变过去,只能接受它带给我们的一切。"
机场到了。叶临渊只有一个小行李箱,仿佛要把过去的一切都留在这座城市。
安检口前,他转身面对苏暮雨："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苏暮雨点点头,不知该说什么。
"我走后,谢明辉的同伙可能还会找你麻烦。"叶临渊担忧地说,"我已经安排好律师,如果有任何问题,他会帮你。"
"我会小心的。"苏暮雨答道。
"还有,"叶临渊犹豫片刻,最终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这是我在B城的一处房产,已经过户给你了。那里没人知道你的过去,如果你厌倦了这里,可以去那里重新开始。"
苏暮雨没有接:"我不需要这些。"
"就当是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叶临渊恳求道,"这些年,我一直想为你做点什么,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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