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雨轻轻握住他的手，那只曾经有力的手此刻冰冷无力。
"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轻声问，泪水滑落，"为什么要这样牺牲自己？"
叶临渊当然没有回答，只有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回响在安静的病房里。
苏暮雨在床边坐下，开始了漫长的守候。
——
三天过去了，叶临渊依然昏迷不醒。
医生说他的身体正在恢复，但意识苏醒需要时间。苏暮雨几乎寸步不离，日夜守在病床前。
叶父也来过几次，但每次都是阴沉着脸，看一眼就离开。这场风波让叶氏损失惨重，谢明辉虽然被捕，但留下的烂摊子需要时间收拾。
第四天清晨，苏暮雨趴在床边小憩，突然感觉手指被轻轻碰触。她猛然抬头，看到叶临渊微微睁开了眼睛。
"临渊？"她激动得声音发颤,"你醒了？"
他虚弱地微笑，声音几不可闻："你...没事...真好。"
苏暮雨泪如雨下，紧紧握住他的手："医生！快叫医生！"
医生来检查后确认叶临渊已经脱离危险，只需继续观察恢复。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病房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为什么要冒险？"苏暮雨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惑，"为什么要拿生命去赌？"
叶临渊看着她，目光温柔："因为我欠你的太多。"
"那些舆论攻击，不是你做的？"
"不是。"叶临渊摇头,"我知道那对你有多重要。我怎么会去毁掉你亲手创造的一切？"
苏暮雨沉默片刻，低声道："我以为是你...以为你又在用你的方式控制我的生活..."
"我不会那样做了。"叶临渊声音虚弱但坚定,"我已经学会尊重你的选择,即使那意味着你会离开我。"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三年前,我犯下了不可原谅的错误。我被家族利益蒙蔽,被母亲的泪水软化,被董事会的压力压垮。但最不可原谅的,是我背叛了你和我们未出世的孩子。"
苏暮雨低下头,不让他看到自己的泪水。
"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找你。"叶临渊轻声说,"不是为了挽回什么,只是想确定你过得好不好。当我看到你创办的公司渐渐有了起色,我真的为你感到骄傲。"
"那为什么又出现在我面前？"苏暮雨问。
"因为我忍不住想靠近你。"叶临渊苦笑,"但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也不会接受我。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站在你身后,保护你。"
苏暮雨终于抬头,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可我不需要你的保护。我已经学会独立,学会一个人面对一切。"
"我知道。"叶临渊点头,"你比我想象中更坚强,更出色。但这并不妨碍我想保护你,这是我的选择,与你无关。"
病房里陷入沉默,只有窗外的阳光静静洒在地面上,画出斑驳的光影。
"你恨我吗？"叶临渊终于问出这个困扰他多年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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