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笼罩着森严的府邸。我被锁在冰冷的别院深处，耳边是新任家主顾长风低沉的声音。
“阿阮，你的青梅竹马回来了，惊喜吗？”
我被迫坐在他的腿上，迎合着他带着凉意的手指在我脖颈上的摩挲，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妾身惶恐。”
“惶恐？”
顾长风轻笑一声，他的手指在我耳后若有似无地撩动，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玩弄。
那个曾与我有婚约的少年郎，卫韫，本应在三年前的那场变故中消失，没想到他竟然回来了，却以一个罪奴的身份。而我，却已是顾长风笼中的金丝雀。
“你有什么惶恐的？”
顾长风带我去了关押罪奴的地下室。
他轻轻拂过我的发鬓，在我以为会遭受惩罚时，却只是在我耳边低语：“阿阮要乖。”
外面下着细雨，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
顾长风执意步行。
我跟在他身后，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手脚冰凉，心口发痛。
卫家，曾是盛京赫赫有名的世家，却在一夜之间倾覆。
卫韫死里逃生，用了三年时间，从边陲之地回到了盛京，却沦为阶下囚，前路渺茫。
而顾长风带我来见卫韫的目的，仅仅是为了欣赏一场精心设计的羞辱。
“怎么停下了？”
他回头看我，狭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兴味，“夫人莫不是心疼了？”
夫人两个字，他咬得极重，像是在提醒我，如今我是他的妻，是他随意摆弄的物件。
“家主说笑了。”
地下室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腐朽和血腥的味道。卫韫被铁链锁在墙上，衣衫褴褛，却依然挺直着脊背。他瘦了很多，脸上带着尘土和伤痕，可那双眼睛，依然清澈明亮，只是此刻，充满了震惊和痛苦。
顾长风拉着我的手，走到卫韫面前。
“卫公子，别来无恙。”顾长风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三年不见，没想到我们会在这种地方重逢。”
卫韫看着我，眼中的光芒一点点熄灭，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绝望。
“阿阮……”他的声音沙哑，带着难以言喻的悲伤。
我不敢看他，只得低下头，任由顾长风的手在我腰间摩挲。
“卫公子可能还不知道，”顾长风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卫韫耳中，“阿阮现在是我的夫人了。”
他将我搂得更紧，在我耳边低语：“表现好点，否则，你的青梅竹马可就危险了。”
我身体僵硬，努力挤出一丝微笑。
“卫公子，久违了。”我的声音颤抖，带着连我自己都听不出的凄凉。
卫韫死死地盯着我，仿佛要将我看穿。他的手紧紧握成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阿阮，你……”他想说什么，却被顾长风打断。
“好了，旧情叙了，卫公子该去干活了。”顾长风拍了拍我的手，声音恢复了平静，“来人，带卫公子下去。”
两名狱卒上前，粗鲁地拽起卫韫，将他往更深处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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