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相公，恭喜婆婆。"我不卑不亢地说道，声音平静得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只是不知相公几时与这位姑娘成的亲？妾室入门，也该有个名分才是。"
这一问，堂上顿时安静下来。朱子墨面色一变，婆婆的笑容也僵在脸上。
"这......"朱子墨支吾道，"尚未过明媒正娶之礼。"
"原来如此，"我微微颔首，转向婆婆，"不知婆婆以为，未过门的女子，该如何称呼才合适？"
婆婆脸色阴沉下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媳妇只是遵循礼法而已。"我双手交叠放在腹前，不卑不亢，"若是妾室，需先过礼，入了族谱才能进门；若只是外室，就不宜住在正室眼皮底下，扰了家宅安宁。"
绫儿脸色煞白，急忙拉住朱子墨的袖子："子墨哥哥，你不是说......"
"住口！"朱子墨打断她的话，转而对我道，"娘子，此事确有些唐突，但绫儿身子不便，我不得已才带她回家。"
我微微一笑："既如此，可请相公为我安排一处别院居住，省得打扰了小姐的安胎。"
婆婆再也维持不住表面的和气，厉声道："朱氏！你这是拿着鸡蛋碰石头！你一个做妻子的，三年无所出，还不知感恩子墨为朱家延续香火？今日有客在此，我不与你计较，你先回去反省！"
我不慌不忙地垂首行礼，临走时听见堂上婆婆笑着对客人说："子墨这媳妇是个倔脾气，今日见了绫儿，怕是心中不快呢。"
绿柳轩内，我将账册一一整理，开始清点自己的财产。翠儿在一旁抹泪："少夫人，您就这么认了？"
"认什么？"我抬头看她，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我只是在为将来做准备。"
当晚，朱子墨来了我的院子，神情复杂地看着我："娘子，今日之事有些仓促，我......"
"相公不必解释，"我打断他的话，"我只想问，相公打算如何处置我？"
朱子墨沉默片刻，低声道："母亲觉得你不能生育，想为我另择他人......"
我笑了："所以，是休书还是和离？"
朱子墨震惊地看着我："你怎么......"
"我早有准备，"我平静地说，"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朱子墨垂下眼帘，声音低不可闻："娘子，我也是被逼无奈......"
"相公若真无奈，又怎会带着外室明目张胆回家？"我直视他的眼睛，声音不带一丝波澜，"朱子墨，我嫁给你三年，你在外游历，我独自面对朱家上下的刁难。今日你带回一个怀孕的女子，却要以我不能生育为由休弃我，你可曾想过，我们夫妻何时相处过？"
朱子墨脸色煞白，哑口无言。
"和离吧，"我叹了口气，"我带走我的嫁妆，你娶你的新妇，两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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