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我有个姑姑，是我爹的嫡亲妹妹。
她嫁给了京城里的一个翰林，日子过得清贫却有骨气。
姑姑心疼我娘，也心疼我。
每次进府，她总会偷偷给我带些吃的用的，还会教我认字读书。
“孩子，你不能像你娘一样，只能任人欺负。”姑姑摸着我的头说，“你要学本事，学到谁也欺负不了你的本事。”
姑姑的话像一盏灯，照亮了我心里迷茫的方向。
我开始偷偷地学文习武。
白天，我在学堂里跟着先生读书，虽然那些庶子们总是嘲笑我反应慢，但我依然努力地听讲，晚上，我在院子里跟着姑姑给我找来的一个退役老兵练武。
老兵很严格，但我咬牙坚持了下来。
每一次挥汗如雨，我都感觉自己离“谁也欺负不了我的本事”又近了一步。
七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我就到了束发之年。
我的个子长高了，身体也结实了许多。
虽然我依然不爱说话，但在学堂里，我已经不再是那个任人嘲笑的笨蛋了。
我的文章写得越来越好，武艺也有了长进。
那些曾经欺负过我的庶子们，再也不敢轻易招惹我了。
只是，我爹依然对我视而不见。
他所有的关注都放在了三哥身上，带着他参加各种宴会，请名师教导他骑射。
仿佛我这个嫡子根本不存在一样。
我娘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她依然默默地支持着我，为我打点好一切，让我可以安心地学习。
八
我的生活中出现了一个意外。
是京城里赫赫有名的谢家嫡女，谢蓁蓁。
谢家世代书香，门风清正。谢蓁蓁更是出了名的才女，美貌与智慧并存。
这样的人物，本不该与我这种默默无闻的侯府嫡子有任何交集。
可偏偏，我们在一次诗会上遇到了。
我本不想出风头，只是坐在角落里静静地听着。
可当那些自诩才子的公子哥们，为了谢蓁蓁争得面红耳赤，却作不出几句像样的诗时，我忍不住开口了。
我随口念了一首诗，那诗句平淡，却意境深远，恰好切中了谢蓁蓁出的题。
全场寂静。
所有人都没想到，一个平日里闷不吭声的侯府嫡子，竟然能作出这样的诗句。
谢蓁蓁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那目光里有惊讶，有好奇，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
九
从那以后，谢蓁蓁开始主动与我接触。
她会来侯府拜访我娘，然后借机与我交流诗文。
她是个很聪明的女子，能轻易地看出我隐藏在平静外表下的心思。
和她在一起，我不用伪装，可以做最真实的自己。
我们的关系越来越近，近到侯府里那些姨娘们都开始议论纷纷。
尤其是刘姨娘，她生怕谢蓁蓁这个背景深厚的女子会影响到她儿子的前程。
她开始明里暗里地针对我娘和我。
在我娘的吃食里做手脚，在我的书房里放一些不该有的东西，试图陷害我。
我娘发现了刘姨娘的阴谋，她没有像以前那样忍气吞声，而是选择了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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