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中闪过：是不是他已经知道程雪要回来，所以要去接她？
我努力控制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但那种不安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怎么突然有这个出差？」我试探性地问道。
顾言耸了耸肩，「公司新项目，需要跟那边的团队对接一下。」他的回答简单直接，看不出任何异常。
我点点头，尽量表现得不那么在意。
吃饭，我主动收拾餐桌，顾言则回到书房继续工作。他的生活就是这样规律，工作、回家、偶尔和我见面。除了我，他似乎没有其他的社交活动。
这本该让我安心，但今天，这种规律却让我感到一丝不真实。
我轻手轻脚地走进厨房，开始清洗碗筷。水流的声音掩盖了我内心的不安，但却无法洗去那些源源不断涌出的疑问。
正当我发呆的时候，一声轻微的"嘭"传来，我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冰箱。
冰箱最下层的抽屉不知何时滑了出来，似乎是我刚才不小心碰到了。我走过去准备关上，却在抽屉的角落里发现了那张照片。
一张看起来已经被翻看多次的照片。
照片上，程雪靠在顾言肩膀上，两人站在海边，笑容灿烂。照片的背面写着日期，去年十二月。
去年十二月，顾言告诉我他去深圳出差了一周。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胸口那种窒息感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一块大石头压在上面，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原来，所谓的出差，是去见她。
原来，我以为他已经放下的过去，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
我小心翼翼地将照片放回原处，关上抽屉，擦干手上的水珠，走出厨房。书房的门依然关着，隐隐约约能听到顾言打字的声音。
那一刻，我突然感到无比疲惫。
在顾言家门口，我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今天有点累，先回去了。晚安。"
没等他回复，我就转身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公寓，我像个提线木偶一样机械地洗澡、擦头发、躺在床上。手机屏幕亮了几次，是顾言的回复和关心，但我一条都没看。
那晚，我第一次对顾言的信息视而不见。
也是那晚，我梦见了自己站在宽阔的海边，而远处，顾言牵着程雪的手，渐行渐远。
2
三天后，我终于鼓起勇气去见顾言。
这三天里，我几乎是逼着自己冷静下来。也许那张照片只是个纪念，也许他和程雪早就彻底结束了，也许我的担忧全都是多余的。
但当我再次站在他家门口时，却不知该如何开口问这些问题。
顾言开门时，明显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生病了，这几天怎么都不回消息？」
「工作太忙了，」我勉强笑了笑，「准备出差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他点点头，接过我手中的饭盒，「嗯，后天就走。你不用特意来送饭的，我叫外卖就行。」
「没事，反正也是顺路。」我跟着他走进屋内，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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