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小屋，我长舒一口气。第一步计划顺利进行。
接下来的日子，我每天傍晚都会准时出现在商亦辰的院落，为他煎药，有时还会帮他整理文书。我们的交谈从只言片语逐渐增多。
我发现他并非小说中描述的那般冷酷无情。他对下属严格，但从不苛责；他为将士们争取赏赐，却对自己的功勋只字不提；他表面冷硬，内心却比许多人都要柔软。
第十天的晚上，商亦辰突然问我："你想解除奴印？"
我手中的动作一顿，坦然道："是。"
"为何？打算逃走？"
"不全是。"我摇头，"我只是想掌握自己的命运，不再被他人随意摆布。"
他沉默片刻："这印记一旦种下，除非主人主动解除，否则别无他法。"
"书上说，将军有解除之法。"我鼓起勇气直接挑明。
他眼神骤然锐利："什么书？"
糟糕，一时口快。
我镇定自若："坊间传言。人们说，商将军所到之处，哪怕是天子脚下的死刑犯，也能逃过一劫。自然会有人猜测，将军有解除奴印的本事。"
他审视着我，似乎在判断真伪。
最终，他淡淡道："明日，带些清水来。"
我心领神会。
次日傍晚，当我带着清水来到他的院落时，商亦辰已经等在那里，桌上放着一个小瓷瓶。
"把手腕伸过来。"他命令道。
我依言照做，看着他从瓶中倒出一些黑色粉末，混入清水，然后涂抹在我手腕的奴印上。
"这是什么？"我忍不住问。
"北疆的一种矿石粉末，能暂时抑制奴印的效力。"他专注地涂抹着，"但不是永久解决之道。想要彻底解除，只有一个办法——"
"找到下印之人，让他亲自解除。"我接口道。
他抬眼看我："你倒是懂得不少。"
"我听闻沈王只将奴印权力交给了三个人——他自己，林小姐，和府中大管家。"
商亦辰收回手："你说得没错。暂时的抑制能让你在奴印发作时不至于痛不欲生，但若想永远自由，你需要找到那三人中的一个。"
"将军为何要帮我？"我忍不住问出心中疑惑。
他望向窗外，仿佛透过黑暗看到了什么："我不喜欢看人被奴役。尤其是..."
他没有说，但我听出了言外之意。
尤其是有骨气的人。
"多谢将军。"我真诚地说，"若有朝一日能帮到将军，我定当竭尽全力。"
他轻笑一声："好大的口气。"
我也跟着笑了："将军不是也说了吗，我胆子不小。"
就在这时，院外突然传来嘈杂声。一名士兵匆匆闯入："将军，沈王派人来接那名宫女回府！"
商亦辰面色不变，向我示意："去吧，记住我的话。"
我点头，转身离开。
走出院落，看到几名沈王府的侍卫正在门口等候。
"赵大人派我们来接你回府。"领头的侍卫说道，眼神中带着几分同情，"王爷要在三日后的宴会上...用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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