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将军！这边有紧急情况！"我提高声音喊道，顾不上什么规矩。

商亦辰闻言大步走来，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让开。"

我退到一边，看他熟练地检查伤口，然后对随行军医吩咐了几句。

处理伤员，他转身要走，忽然停下脚步，锐利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你是新来的？"

"是，回将军的话，我是从沈王府来的。"我低着头，恭敬地回答。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微微点头就离开了。

但我确信，他的目光在我手腕的奴印上停留了片刻。

接下来的几天，我专注于照顾伤兵，同时暗中观察着商亦辰的一举一动。每当他出现在院子里，我都会下意识地寻找接近他的机会。

第五天傍晚，机会终于来了。

我抱着一摞干净的布帛经过将军的院落，忽然听到里面传来器物落地的声音，接着是压抑的闷哼。

犹豫片刻，我放下手中的物品，推开虚掩的门走了进去。

商亦辰正单手撑着桌案，脸色苍白，额上渗出冷汗。地上是摔碎的药碗和散落的药渣。

"将军，您怎么了？"我快步上前。

他猛地抬头，眼神凌厉："谁让你进来的？"

"听到声响，担心将军有事。"我没有退缩，反而向前一步，"您的旧伤复发了？"

他冷冷道："不劳你费心，出去。"

"将军若是因为右臂不便而无法自行服药，我可以帮忙。"我直视他的眼睛，"这不过是举手之劳。"

短暂的沉默后，他眼中的戒备稍减："你倒是胆子不小，知道擅入将军住处的后果吗？"

"知道。但见死不救不是我的作风。"我镇定自若地回答，"再说，您若真要责罚，我现在跑不跑都是一样的结果。"

出乎意料，他轻笑了一声："有趣。"

这是个好兆头。

我趁热打铁："将军若不嫌弃，我可以帮您重新煎药。"

他审视了我片刻，缓缓点头："你倒是与其他沈王府的人不同。"

"人各有志，将军。"我弯腰捡起地上的药包，"请稍等。"

不多时，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汤煎好。我端到他面前，试探性地问："需要我喂您吗？"

"不必。"他接过碗，一饮而尽，眉头都没皱一下。

"既然喝了，我就告退了。"我行了一礼，转身欲走。

"等等。"他突然出声，"你手腕上的奴印..."

我心跳骤然加速，但面上不动声色："是沈王府下人的标记。"

"我知道那是什么。"他目光如炬，"你为何会来南苑？沈王的近身丫鬟，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地方。"

原来他早已认出我的身份。

"因为我拒绝了替林小姐试药。"我如实相告。

他眼中闪过一丝兴味："连死都不怕的人，为何会怕试药？"

"我不怕死，但我讨厌被当作随时可以丢弃的工具。"我直视他的眼睛，"将军若是想知道更多，明日这个时候，我可以再来帮您煎药。"

说，我福了一礼，离开了他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