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会会议室里的空气凝固得像一块冰。刘耀文站在投影屏前，身后是刘明远和刘明浩的犯罪证据，面前是十二位董事或震惊或猜疑的面孔。
"所以，各位，"刘耀文的声音冷静得不像他自己，"根据这些证据，我父亲——不，刘明远——和他的弟弟策划了至少三起谋杀和无数商业犯罪。作为杨明的亲生儿子和最大股东，我将接管集团控制权。"
一阵低声的议论。坐在首席的老董事张维民清了清嗓子："刘少爷，我们理解你的...处境。但集团现在面临媒体风暴和股价暴跌，需要的是稳定和经验..."
"稳定？"刘耀文冷笑，手指敲击键盘调出另一组数据，"过去五年，在刘明远的'经验'领导下，集团实际利润下降40%，而非法收入占比达到惊人的35%。这就是你们要的稳定？"
董事们面面相觑。张维民还想说什么，刘耀文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瞥了一眼，是医院的号码，心脏瞬间揪紧。
"抱歉，我必须接这个。"他走到窗边，压低声音，"喂？"
"刘先生，这里是市中心医院。"一个陌生的女声急促地说，"有人试图闯入宋先生的病房，安保人员已经..."
刘耀文的血液瞬间冻结："他怎么样？"
"宋先生没事，嫌疑人逃走了，但警方认为他可能还会..."
"加强安保，我马上到。"刘耀文挂断电话，转身面对满屋疑惑的目光，"各位，有人正在医院袭击宋亚轩。会议暂停。"
"刘少爷！"张维民站起来，"董事会还没..."
"我说，会议暂停。"刘耀文的眼神让老董事不由自主后退一步，"如果有人试图在这期间做出任何决定..."他扫视全场，"记住，我现在拥有集团42%的股份，而你们每个人过去五年收受的非法分红证据，都在这个U盘里。"
他将U盘拍在桌上，大步走出会议室。走廊上，他的助理快步跟上："车已经备好了，警方也接到通知。还有..."她犹豫了一下，"监控拍到了袭击者的脸，是刘明浩。"
刘耀文的脚步一顿，胸口像被重锤击中。刘明浩——真正的杀人凶手，现在正奔向医院，奔向还缠着绷带的宋亚轩。
"再叫一队保镖去董事会，盯紧张维民。"刘耀文按下电梯按钮，"他有问题。"
电梯门关闭的瞬间，刘耀文的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是宋亚轩。
"耀文，别过来。"宋亚轩的声音异常冷静，"刘明浩的目标是我，他想引你出来。"
"我已经在路上了。"刘耀文咬牙，"医院有警方把守，你待在那里别动..."
"听我说，"宋亚轩打断他，"刘明浩不会去硬闯医院。他故意让监控拍到，就是要引你离开董事会。张维民是他的人，他们想趁乱通过董事会决议，转移公司控制权。"
电梯到达一楼。刘耀文站在原地，拳头紧握："那你呢？"
"我有个计划。"宋亚轩的声音低了下去，"但需要你配合。"
十分钟后，一辆救护车呼啸着驶离医院。媒体记者们疯狂拍照，猜测是不是宋亚轩伤势恶化被转院。而在医院后门，一个穿着护士服、戴着口罩的瘦高男子悄悄上了一辆普通轿车。
"开快点，但不引人注目。"宋亚轩扯下口罩，对驾驶座的张诚说。
张诚紧张地扫视后视镜："刘少爷那边..."
"他回董事会了。"宋亚轩调整着藏在衣领下的微型对讲机，"刘明浩一定会跟踪那辆救护车，等他发现上当，就会..."
"转向董事会。"张诚接话，"但刘少爷不是有准备吗？"
宋亚轩点头，胸口传来阵阵刺痛。医生强烈反对他出院，但这是引出刘明浩的唯一办法——让他以为猎物落单了。
车子驶向城郊的一个废弃仓库——宋亚轩和刘耀文事先约定的地点。计划很简单：宋亚轩做诱饵引出刘明浩，刘耀文在董事会稳住局势后赶来会合，警方埋伏在周围。
"还有五分钟到仓库。"张诚说，"警方已经就位了。"
宋亚轩按住隐隐作痛的伤口，希望自己的体力能撑到刘明浩出现。更希望刘耀文那边一切顺利。
董事会会议室里，刘耀文站在窗前，看着手机上宋亚轩的定位向城郊移动。每一步都让他的胃部绞痛。这个计划太冒险了——宋亚轩还那么虚弱，而刘明浩是个职业杀手。
"刘少爷，我们正在重新评估集团资产..."张维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比之前恭敬了许多。
刘耀文转身，强迫自己集中精力："首先，冻结刘明远和刘明浩的所有账户。其次，成立独立调查组审查过去五年的每笔交易。"
"这需要时间..."
"就从现在开始。"刘耀文的手机震动，一条来自宋亚轩的信息：「就位了」。他回复：「小心，马上到」。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保安慌张地冲进来："刘少爷，楼下有个人持枪闯进来了！他说...他说要见你。"
刘耀文的血液瞬间变冷。刘明浩没上钩？还是他发现了这是个陷阱？
"疏散所有人。"刘耀文命令道，同时拨通宋亚轩的电话，却无人接听。
董事们慌乱地离开会议室。刘耀文站在原地，听着越来越近的骚乱声，突然意识到什么，快速调出手机上的追踪软件——宋亚轩的定位仍在仓库，但...没有移动已经超过五分钟。不正常。
"该死！"刘耀文咒骂一声，冲向紧急楼梯。这不是刘明浩，只是个幌子！真正的刘明浩一定去了仓库，而宋亚轩...
他一边飞奔下楼一边拨打警方联络人的电话："仓库那边有动静吗？...什么？信号干扰？立刻派人过去！"
停车场里，刘耀文跳进驾驶座，猛踩油门。车子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十五分钟的路程，他硬是八分钟就赶到了。
仓库外围停着几辆看似普通的车，但刘耀文知道那是警方的便衣。奇怪的是，周围一片寂静，没有警方行动的迹象。
他悄悄靠近主入口，手枪上膛——这是他从董事会带出来的。门虚掩着，里面传出模糊的说话声。
"...以为这点小把戏能骗过我？"刘明浩的声音，带着残忍的笑意，"我跟踪那辆救护车不到两公里就知道上当了。而你...可怜的小东西，还在这里等你的王子来救你？"
没有回应。刘耀文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膛。他轻轻推开门缝，看到仓库中央的场景——宋亚轩跪在地上，脸色惨白，胸口绷带上渗出一片鲜红。刘明浩背对着门，手持一把消音手枪抵在宋亚轩额头。
"最后机会，U盘在哪？"刘明浩问，"我知道我哥的罪证已经公开了，但里面还有我的部分，对吗？那些邮件..."
"已经...交给警方了..."宋亚轩的声音虚弱但坚定，"你逃不掉的..."
刘明浩大笑："警方？那些废物连我在哪都..."他突然转身，对着门的方向开了一枪，"谁在那里？！"
刘耀文闪身避开，子弹擦着门框飞过。没有选择了。他深吸一口气，举枪冲了进去："刘明浩！放开他！"
仓库里的场景瞬间凝固。刘明浩眯起眼睛，枪口从宋亚轩转向刘耀文："啊，小杂种来了。正好，一起解决。"
"警方已经包围了这里。"刘耀文慢慢向前移动，试图吸引刘明浩的注意力，"你逃不掉了。"
刘明浩冷笑："你以为我会信？如果有警察，他们早就..."
一声狙击枪响突然划破空气。刘明浩的肩膀爆出一团血花，他惨叫一声，手枪掉落在地。与此同时，仓库各个入口冲进全副武装的特警。
"放下武器！手举起来！"
刘明浩跪倒在地，被迅速制服。刘耀文顾不上他，飞奔到宋亚轩身边。后者已经瘫软在地，呼吸微弱。
"亚轩！坚持住！"刘耀文颤抖着检查他的伤势，绷带已经被鲜血浸透，"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宋亚轩微微睁开眼睛，沾血的手指轻轻触碰刘耀文的脸："你...不该来...董事会..."
"去他的董事会！"刘耀文哽咽着，脱下外套压住宋亚轩的伤口，"你才是最重要的...你一直都是..."
医护人员冲了进来，迅速将宋亚轩抬上担架。刘耀文想跟上，却被警方拦住做简短询问。当他终于脱身赶到医院时，手术已经开始了。
走廊长椅上，刘耀文双手抱头，回想着仓库里的一幕幕。如果警方晚到一分钟，如果刘明浩的子弹偏一厘米...他不敢往下想。
手术灯终于熄灭。主刀医生走出来，表情比刘耀文预想的轻松："病人情况稳定。子弹只擦过原来的伤口，没伤及内脏。失血不少，但输血后已经没事了。"
刘耀文的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谢谢...谢谢医生..."
病房里，宋亚轩静静地躺着，各种管线连接着他的身体。刘耀文轻轻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握住他的手，生怕弄疼他。
"你这个傻子..."刘耀文低声说，拇指摩挲着宋亚轩的手背，"为什么要当诱饵...为什么要冒险..."
"因为..."宋亚轩突然睁开眼睛，声音微弱但清晰，"我知道你会来。"
刘耀文又惊又喜："你醒了！疼吗？要叫医生吗？"
宋亚轩微微摇头："刘明浩..."
"被捕了。警方在他身上搜出了更多犯罪证据。"刘耀文俯身，额头轻轻抵住宋亚轩的，"一切都结束了。"
宋亚轩闭上眼睛，长舒一口气。三年来的重担终于卸下，复仇完成了，真相大白了，而最不可思议的是...刘耀文还在这里，握着他的手，说着"一切都结束了"。
"董事会..."
"搞定了。"刘耀文微笑，"张维民被带走调查，其他人老实得像绵羊。我决定将集团更名为杨刘联合，纪念我真正的父亲...和母亲。"
宋亚轩睁开眼睛，惊讶地看着他："你...不介意？关于杨叔叔..."
"我花了三小时在医院的资料室里看完了母亲的所有日记。"刘耀文的声音柔和下来，"她和杨明...是真心相爱的。而我很骄傲是他们的儿子。"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刘耀文看着宋亚轩苍白的脸，突然做了一个他想了很久却一直不敢做的事——俯身吻了他。
那是一个轻柔如羽毛的吻，短暂却胜过千言万语。当刘耀文抬起头时，宋亚轩的眼睛亮得惊人。
"早该这么做了。"刘耀文咧嘴一笑，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什么，"还有...我想物归原主。"
他摊开手掌，掌心是一枚简约的铂金戒指——宋亚轩曾经戴过的婚戒，后来被他丢弃的那枚。
宋亚轩惊讶地看着戒指："你...一直留着？"
"捡到的第一天就送去清洗了。"刘耀文轻声说，"一直带在身上...像个护身符。"
他小心地将戒指戴回宋亚轩的无名指，然后从自己口袋里掏出另一枚相似的戒指："现在，它是承诺，不是伪装。"
宋亚轩的手指轻轻抚过那枚新戒指，眼中泛起水光："耀文..."
"别说话。"刘耀文再次吻他，这次更深、更久，"好好休息。我们有的是时间...一辈子。"
窗外，春日的阳光温暖而明媚。楼下的花园里，园丁正在修剪玫瑰丛，为新的花期做准备。而在病房里，两颗伤痕累累的心终于找到了彼此的归宿，像两株经历风暴的玫瑰，在阳光下重新绽放。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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