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了离家最近的菜市场。我妈以前每天都会来这里买菜，和那些摊主们都很熟。
我走到卖鱼的李大爷摊位前。李大爷认识我，看到我回来了，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
“这不是小溪吗？啥时候回来的？你妈身体怎么样了？”李大爷热情地打招呼。
我简单说了说我妈的情况，然后小心翼翼地问：“李大爷，您跟我妈认识这么久，她最近有没有跟您说过什么？”
李大爷愣了一下，似乎在回忆。他擦了擦手上的水，说：“你妈啊…最近这一两年，来买菜的时候，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有时候跟我念叨几句，也都是些以前的事儿。”
“以前的事儿？”我追问。
“是啊，就说你小时候的事儿。说你小时候特别乖，特别听话，但后来大了，就…”李大爷说到这里，欲言又止。
“就怎么了？”我心里一紧。
李大爷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犹豫。最后还是说：“她说，你后来变得不听话了，有自己的主意，不肯听她的安排。尤其是你考大学那会儿…”
我考大学那会儿…
那是我和妈妈之间最大的隔阂。
我从小成绩很好，一心想考外地的名牌大学。但我妈却希望我留在本地，考师范，毕业后当老师，稳定安逸。
我们为此大吵了一架。我坚持要去外地，她说我翅膀硬了，不听话了。
最终，我还是去了外地。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因此变得紧张。每次打电话，都说不了几句就挂断。回家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我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会慢慢释怀。现在看来，她一直没有放下。
“李大爷，她有没有说过…她为什么希望我留在本地？”我问出了那个埋藏在心底多年的疑问。
李大爷摇了摇头：“这个她倒是没细说过。就说外面人心险恶，怕你吃亏。”
人心险恶…怕我吃亏…
我一直以为她只是想控制我，想让我过上她认为好的生活。现在听李大爷这么说，难道她还有别的顾虑？
我向李大爷道谢，离开了菜市场。
李大爷的话让我更加困惑。我妈的抗拒，是因为当年考大学的事情吗？她为什么会对外面世界如此恐惧？
我决定去拜访几个她以前的好朋友，也许她们会知道些什么。
3.
我来到了王阿姨家。王阿姨是我妈几十年的好朋友，她们关系非常好。
王阿姨看到我，也很高兴，拉着我坐下，问东问西。
聊了一会儿我妈的病情，我问出了我的疑问：“王阿姨，我妈最近情绪不太好，好像对我有点抵触。您知道是为什么吗？”
王阿姨叹了口气，说：“你妈啊…她一直很担心你。尤其是你一个人在外地工作，她总怕你在外面受欺负。”
“受欺负？”我更不解了。我在外面工作很顺利，并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是啊。”王阿姨的神情有些复杂，“她总觉得外面不安全。尤其是对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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