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赵强副行长的名字，刘涛和王芳的担忧减轻了一些。毕竟是总行领导，出了事也有人担着。
“行吧，李行，我们想想办法。”刘涛说道。
“不是想想办法，是一定要办到！”李明提高了声音，“这件事办成了，年终奖翻倍，升职加薪不是问题。办不成，大家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软硬兼施之下，刘涛和王芳最终答应了下来。
四
接下来的几个月，华南分行零售部和审批部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忙碌。他们根据对公部门提供的名单，将一笔笔即将逾期的对公贷款拆分成小额个人消费贷，然后利用各种渠道寻找“人头”来办理这些贷款。
“人头”大多是银行内部员工的亲戚朋友，或者是一些关系户。银行方面会给这些人头一笔“手续费”，然后将贷款资金转给对公客户，用于偿还旧贷款。
为了掩盖资金去向，他们伪造了大量的消费合同和发票，涉及装修、旅游、教育等各种名目。审批部门则一路绿灯，对这些明显异常的贷款申请视而不见。
“刘经理，这笔贷款申请，借款人的收入证明明显是假的啊。”一个刚入职的审批员小声对刘涛说。
“假的又怎么样？上面让批，你就批。”刘涛不耐烦地挥挥手，“别问那么多，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
新来的审批员虽然心有疑虑，但在老员工的“指导”下，也渐渐学会了如何对这些“问题贷款”视而不见。
五
这个由李明主导，刘涛和王芳具体执行，基层员工“配合”的舞弊体系就这样建立了起来。所有参与其中的人都得到了好处：李明保住了业绩，刘涛和王芳拿到了高额奖金，基层员工获得了“手续费”，甚至连那些“人头”也白得了一笔钱。
当然，也有人尝试过反抗或者举报。一个名叫张强的信贷员，在办理了几笔“人头贷”后，觉得事情不对劲，向上级反映情况。
“张强，你是不是觉得你很清高？”刘涛冷笑着对张强说，“全分行都在这么做，就你一个人例外？你以为你是谁啊？”
张强坚持原则，拒绝再办理这类贷款。结果，他很快就被调离了核心业务部门，边缘化了。
“看吧，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其他员工看到张强的遭遇，更加不敢有任何异议。
这个舞弊体系在没有外部监管的情况下，运行得越来越顺畅。华南分行的不良贷款率在全系统名列前茅，李明也因此受到了总行的嘉奖，甚至被提拔为总行某个重要部门的副总经理。
六
然而，事情最终还是败露了。
李明被提拔到总行后，为了维持自己“能力出众”的形象，继续推动这种“变通”操作，甚至将这种模式推广到了其他分行。
一次，他在总行会议上，得意洋洋地介绍了华南分行的“创新经验”，并吹嘘自己通过“精细化管理”降低了不良率。他甚至提出要给那些“表现突出”的分行行长一笔额外的奖励，以激励他们学习华南分行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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