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温度恢复了正常，那股阴冷的风也停了。
我瘫坐在地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虽然仪式结束了，但我知道，我的责任才刚刚开始。
第二天，我通过各种渠道打听到了陈飞家人的住址。他家里确实很困难，只有一个年迈的母亲，还有一个还在上学的妹妹。陈飞是家里唯一的顶梁柱，他的死让这个家庭陷入了绝境。
我去了陈飞家里，把我的遭遇告诉了他的母亲和妹妹。她们听了我的话，哭得很伤心。陈飞的母亲虽然伤心，但并没有责怪我，只是说一切都是命。
我把自己身上仅有的钱都给了她们，并承诺以后会尽力帮助她们。
从那以后，我把夜市的摊位转让了出去，找了一份白天的工作。虽然收入没有以前高，但总算是能维持生活。
我每个月都会去看望陈飞的母亲和妹妹，给她们一些钱，帮助她们解决生活上的困难。我把陈飞的妹妹当成自己的亲妹妹一样对待，供她读书，直到她大学毕业找到工作。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我渐渐从过去的阴影中走了出来。虽然我仍然会时不时想起陈飞，想起那个雨夜，想起那张纸钱，但那种恐惧感已经没有了。
我知道，我欠陈飞的，我已经尽力去补偿了。
然而，有些事情，也许永远都无法全结束。
几年后，陈飞的妹妹大学毕业了，找了一份不错的工作。她和母亲的生活也渐渐好转。我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了。
在一个雨夜，我走在回家的路上，路过太平路。我鬼使神差地停下了脚步，看着陈飞出事的地方。
突然，我感觉一股阴冷的风吹过，我打了个寒颤。
我抬起头，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不远处，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脸上没有表情，空洞的眼神看着我。
是他！陈飞！
我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难道，他还没有走？
他没有靠近，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我。
雨越下越大，我站在雨中，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突然开口了，声音很低，带着一丝沙哑。
“来二十串羊肉串。”
我呆住了。这句话，我再熟悉不过了。
他还是来找我了。
我的心里充满了绝望。难道，我这辈子都要被他缠着吗？
我站在雨中，看着陈飞的身影，心里一片冰凉。
我知道，有些债，也许永远都还不清。
我没有动，也没有说话。雨水顺着我的脸颊流下，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陈飞的身影依旧模糊，但他那双空洞的眼睛，我却看得清清楚楚。那种眼神里没有怨恨，也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说不出的空寂。
“来二十串羊肉串。”他又重复了一遍，声音里多了一丝催促。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他为什么还会来？我不是已经按照大师说的去做了吗？我帮助了他的家人，照顾了他的妹妹，我已经尽力弥补了。
难道我做的一切都不够？还是说，有些事情，根本就无法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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