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没...没什么。"我勉强回答，"我这边很安静。"

挂了电话，我感到一阵寒意。那个信封里的钱，那块西装上的湿痕，还有他那双空洞的眼神...一切都有了解释。我在窝藏一个肇事逃逸的凶手。

第二天早上交班时，我什么都没说。我把那个信封揣在口袋里，沉甸甸的，像是装着千斤重的秘密。

几天后，我和几个朋友小聚。酒过三巡，话题不知怎么就转到了那起车祸上。

"听说那个被撞的是个小女孩，才八岁，当场死亡。"朋友小赵喝了口啤酒说道。

"肇事司机还没抓到吗？"我装作不经意地问。

"目击证人说是一辆黑色轿车，但具体车型描述不一，警方只掌握了部分车牌号。"小赵摇摇头，"现在好多监控都是摆设，关键时候一点用都没有。"

"最惨的是女孩的母亲，"另一个朋友接话，"听说她怀着二胎，受到惊吓后大出血，胎儿也保不住了。"

我的手抖了一下，啤酒洒在了桌子上。我脑海中浮现出那个男人空洞的眼神。

回到家，我从抽屉里拿出那个信封。这几天我一直不敢用那些钱，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当我再次打开信封时，差点惊叫出声——里面的钞票已经变成了暗红色，就像被血浸过一样。

我慌乱地把信封扔在地上，钱散落开来。定睛一看，那些暗红色的钞票上，竟然隐约浮现出一个小女孩的脸，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闭上眼睛，再睁开时，钞票又恢复了正常。我告诉自己这只是幻觉，是最近休息不好导致的。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把钱重新装回信封，塞进了衣柜最深处。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里我站在一条漆黑的马路上，远处有刺眼的车灯向我驶来。车子越来越近，我却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辆黑色轿车向我撞来。就在撞上的一瞬间，我看清了驾驶座上的人——居然是我自己。

我惊醒过来，满头是汗。窗外已经天亮，但我感觉自己一夜没睡。洗漱时，我发现镜子里的自己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就像那天晚上的男人一样。

接下来的几天，我总是做同样的噩梦。每次梦醒，我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辆停在地下车库的黑色轿车和那个男人。

一周后的夜班，到了凌晨，我听到有人敲岗亭的窗户。我抬头一看，是老张，我的同事，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小张，有个事跟你商量。"老张的表情很严肃。

"什么事？"

"上周你值班那天晚上，是不是来了一辆黑色轿车？"

我的心一沉，"你怎么知道？"

老张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递给我一张报纸，"你自己看吧。"

报纸上是关于那起车祸的最新报道，警方已经确认肇事车辆的整车牌号，正在全城搜查。文章配了一张模糊的监控截图，虽然看不清司机的脸，但那辆车的轮廓我再熟悉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