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可能…你明明…"我语无伦次，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我刚刚才从你的葬礼上回来！"

林深放下咖啡杯，皱起眉头："什么葬礼？小语，你是不是太累了？"他向我走来，伸手想要抚摸我的脸。

我本能地后退，撞到了身后的鞋柜。

"别过来！你不是林深，林深已经死了！"我歇斯底里地喊道。

林深停下脚步，眼中满是担忧："小语，你冷静一点。我就是林深，你的丈夫。你可能是做了噩梦，或者工作太累产生了幻觉。"

我颤抖着拿出手机，翻开相册，找到三天前拍下的林深遗体照片——我不忍心看，但却执拗地留着，也许是为了提醒自己这一切都是真的。

"看，这是你！你已经死了！"我将手机屏幕对着他。

林深接过手机，看了一眼后困惑地摇头："小语，手机里什么都没有，只是黑屏。"

我一把夺回手机，却发现相册里确实空空如也，那些照片全都消失了，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2

"小语，你太累了，需要休息。"林深温柔地说，小心翼翼地靠近我，仿佛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我无力地靠在墙上，大脑一片混乱。到底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你真的是林深？"我低声问道，声音里带着恐惧和一丝微弱的希望。

"当然是我，"他露出标志性的微笑，眼角微微上扬，"除了我，还能有谁？"

这个笑容如此熟悉，是我认识了六年的丈夫的笑容。

但一切都不合理。我亲眼看着医生宣布他的死亡，亲手为他整理遗物，亲自参加了他的葬礼。这一切怎么可能是幻觉？

"如果你是林深，那告诉我，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我试探性地问道。

"音乐喷泉广场，你被几个推销员缠住了，我假装是你的男朋友解围。"林深毫不犹豫地回答，"你穿着一条浅蓝色的连衣裙，头发扎成马尾。"

我的心跳加速，这些细节只有真正的林深才会知道。

"那…那我们结婚纪念日是哪天？"

"5月20日，虽然你说这个日子太俗气，但我坚持要在这天求婚。"他微笑着补充，"你答应的时候哭得妆都花了。"

每一个问题，他都回答得分毫不差。这些都是只有我和林深才知道的小事，没有人能够编造出来。

我的防备渐渐松懈，一种疯狂的希望在心中升起——也许，也许之前的一切真的只是一场噩梦？也许林深从未死去，我只是太过疲惫，产生了可怕的幻觉？

林深小心翼翼地拉起我的手："来，我陪你去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你会感觉好些的。"

他的手温暖而真实，不像幽灵或者幻觉。

我任由他带我进浴室，机械地洗澡、换衣服。温热的水流冲刷着我疲惫的身体，似乎也洗去了一些恐惧和混乱。

也许这才是现实，而那场葬礼只是我的一个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