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丈夫的葬礼上回到家，发现家里有人。
我想报警，却发现丈夫穿着居家服从书房里走出来，温和地对我说："小语，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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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哀顺变，要坚强。"
听着周围人机械式的安慰，我只感到一阵眩晕，仿佛置身于一个荒诞的梦境中。
今天是林深的葬礼，我的丈夫，三天前遭遇车祸身亡的林深。
三天前，他还在早餐桌前抱怨我煎的蛋太老，然后像往常一样，亲了亲我的额头出门上班。谁能想到，那个再平常不过的早晨，竟是我们的最后告别。
"小语，林深他走得很安详，没有痛苦。"林深的同事徐明轻声对我说，他的眼圈红红的。
我麻木地看着眼前黑白色的遗照，那是林深去年生日时我们一起拍的照片，我裁掉了自己，只留下他微笑的样子。照片里他眉眼带笑，仿佛下一秒就会开口跟我说话。
可现在，他再也不会了。
葬礼结束后，林深的父母想留我在他们家住几天，被我婉拒了。我知道他们是担心我一个人待在家里会想不开，但此刻我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待着，哪怕那个家已经少了一个人。
回家的路上，天空开始下起小雨，如同无数细小的针尖刺在我的脸上。我没有打伞，任由雨水打湿我的衣服和头发。恍惚间，我想起林深生前最后一次给我打来的电话。
"小语，今天我可能要晚点回家，你先吃饭，不用等我。"
"又加班？"我有些不满。
"不是，有点事情要处理，很重要的事。"他的声音有些奇怪，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什么事这么重要？"
"回家再告诉你。"他停顿了一下，"小语，不管发生什么，记住我爱你。"
然后他就挂断了电话。那是我们最后一次通话，而他答应我的"回家再告诉你"，永远没有兑现。
打开家门的一瞬间，我愣住了。
玄关处的灯亮着，空气中飘着淡淡的咖啡香气。我的第一反应是有人闯入了我家，但随即发现这香气太过熟悉——是林深最爱喝的那款蓝山咖啡的味道。
我的心跳骤然加速，一种无法名状的恐惧攫住了我。家里怎么会有人？是小偷吗？还是林深的朋友？可他们怎么会有钥匙？
我颤抖着拿出手机，正准备拨打报警电话，从书房里传来了脚步声。
"小语，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抬头看去，几乎要尖叫出声。
站在我面前的，穿着他最爱的那件灰色居家服，头发微微有些凌乱，手里端着一杯咖啡的，不是林深又是谁？
"你…你怎么可能在这里？"我退后几步，感觉双腿发软。
林深一脸疑惑："我一直在家啊，今天请了假。你去哪了？我打你电话都打不通。"
我呆滞地看着眼前活生生的林深，大脑一片空白。我刚刚才从他的葬礼上回来，看着他的骨灰被安放进骨灰盒，而现在，他就这样若无其事地站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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