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有人送来一封信，是沈明瑾的。信中说他已告老还乡，归隐林下，希望我有空去拜访。
我动身前往他的隐居之处，那是临川城外的一处山庄。多年不见，昔日英俊少年已是须发皆白的老者，但仍精神矍铄。
"你来了。"他微笑着说，仿佛早知我会来。
我们坐在庭院中，谈古论今，回忆往事。
"你知道吗，这辈子我最庆幸的一件事，就是当年给了你自由。"他突然说。
"我一直感激您的成全。"我真诚地说。
"不，你成就了自己的人生，我不过是顺水推舟。"他看着远处，"你给这个时代带来了一些改变，虽然微小，却是开端。"
我不解："我做了什么？"
"你创办女子私塾，让贫困女子有求学机会；你经营书肆，传播知识；你独立自主，不依附任何人，活出了自己的样子。这在这个时代，是了不起的事情。"
我沉默良久："都是您给了我机会。"
"桂儿，我一直好奇，在你来的那个世界，女子是否都像你这样有主见，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是的，女子与男子同等重要，有相同的受教育权利，可以自由选择职业和生活方式。"我回答。
他轻叹："那真是个美好的世界。我们这里，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分别时，沈明瑾送了我一本书，是他晚年所著的《治国要略》，扉页上题字：赠桂香，愿她的智慧能照耀更多人。
回到城中，我更加专注于女子私塾的事业。我想，即使在这个时代，也应该让更多女子有机会读书学习，掌握自己的人生。
又过了五年，已是花甲之年的我，将大部分产业交给了得力弟子管理，自己专注于私塾教学。这天，有人来报，说沈明瑾病重。
我立刻动身前往。见到他时，他已是奄奄一息。
"桂儿，你来了。"他虚弱地说。
"沈大人......"我一时不知如何称呼他。
"叫我明瑾吧，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微笑。
"明瑾。"我轻声唤道，眼中含泪。
"我此生无憾，唯一遗憾是不能看到你所描述的那个世界。"他说，"你这一生，过得可好？"
"很好，我活得自由，做着喜欢的事情，帮助了一些人，我很满足。"
"那就好。"他闭上眼睛，"能遇见你，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
三日后，沈明瑾安详离世。葬礼上，来了许多朝中大臣和当地官绅。我作为他的旧识，也被邀请参加。许多人不解，不知一个书肆老板为何能得沈大人如此看重。
沈明瑾留有遗嘱，其中一条是将他的部分藏书捐赠给我创办的女子私塾，并拨一笔款项支持私塾发展。这一举动在当时引起不小震动，但因他生前威望，无人敢公然反对。
回到私塾，我将沈明瑾的事迹讲给学生们听，告诉她们这个开明的大人如何支持女子读书。
"先生，我们女子真的能像男子一样读书、做官吗？"一个小女孩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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