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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动就像梧桐絮

梧桐树影里的第七次动心

蝉鸣撕开燥热的六月,唐雯抱着作业本穿过梧桐大道时,马嘉祺正倚在树干上转篮球。风掠过他白色校服衣角,将一片金黄的梧桐叶卷到她脚边,这是她这个月第七次为他心动。

作为高二(3)班的学习委员,唐雯和马嘉祺的交集原本只停留在作业本收发上。直到那次月考后,班主任安排她给偏科严重的马嘉祺补课。

“这道数学题,用换元法解会更简单。”唐雯指着练习册,声音不自觉放轻。马嘉祺却突然凑近,她能清晰看到他睫毛在眼下投出的小扇子般的阴影:“唐雯,你头发上沾了片梧桐絮。”

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唐雯猛地后退,撞翻了桌上的水杯。水迅速蔓延到作业本上,马嘉祺眼疾手快地抽出试卷,结果自己的校服袖子湿了大片。

“对、对不起!”唐雯慌乱地抽纸巾,却被他拦住。马嘉祺笑着晃了晃试卷:“刚好不想写题,这算不算是你救了我?”

从那以后,马嘉祺找她的借口越来越多。今天是问物理题,明天是借笔记,偶尔还会在她值日时“顺路”帮忙擦黑板。唐雯发现,他总爱挑有梧桐树荫的地方停留,细碎的光斑落在他侧脸,比讲台上的镁光灯还要耀眼。

校庆前一周,马嘉祺突然失踪了。唐雯望着空了三天的座位,在作业本里发现张字条:“老地方等我。”放学后,她抱着忐忑的心情来到梧桐大道,夕阳把马嘉祺的影子拉得很长,篮球在他指间规律跳动。

“唐雯,”他忽然停下,耳朵泛红,“校庆晚会,你愿意和我合唱吗?”不等她回答,又急忙补充,“就当是答谢补课,我写了首歌,副歌部分需要女声……”

晚风卷起满地梧桐叶,唐雯看着少年局促的模样,突然想起他第一次来问问题时,故意把篮球滚到她脚边的样子。原来从那时起,心动就像梧桐絮,在不经意间落满了整个青春。

“好啊,”她弯腰捡起一片完整的梧桐叶,“不过,要先把歌词给我看看。”

马嘉祺笑得眉眼弯弯,从背后掏出一本笔记本。唐雯翻开,扉页上画着两个歪歪扭扭的小人,一个抱着作业本,一个抱着篮球,中间是棵开满花的梧桐树。

蝉鸣声中,第八次心动,悄然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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