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叫王平，在一家老式医院做夜班护工，主要负责照顾那些行动不便或者需要特殊护理的病人。我的值班时间是从晚上七点到第二天早上七点。最近，我总觉得医院里有些不对劲。

那天晚上，值班室里只有我和老刘。老刘是医院的老人了，在这里做了快三十年护工，平时沉默寡言，但偶尔会讲些医院里的旧事。那天晚上，急诊送来了一个病人，情况很特殊。是个年轻女人，据说是在外面出了意外，伤得很重，但意识还算清醒。她被安排在了三楼最里面的病房，那个病房平时很少用，因为靠近楼梯间，夜里总有些奇怪的声音。

把病人送进病房后，我进去帮着护士整理床铺。女人脸色苍白得吓人，额头缠着厚厚的纱布，露出来的半张脸干净得像纸一样。她一言不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仿佛那里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她。

“好好休息。”护士轻声说了一句，然后带着我出了病房。

回到值班室，老刘正在泡茶，他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复杂。

“那个病人，你看着是不是有点不对劲？”老刘低声问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其实我也感觉到了，那种过分的安静，还有她看天花板的眼神，都让人心里发毛。但我嘴上却说：“可能是伤得太重了，人难免会没精神。”

老刘没再说什么，只是端起茶杯慢慢喝着。

到了后半夜，医院里静得只剩下偶尔响起的机器声。我负责巡视病房，来到三楼的时候，我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走到那个特殊病房门口，我透过门上的小窗户往里看。病房里很暗，只有床头的指示灯亮着微弱的光。我看见那个女人依然躺在床上，但她没有闭眼，还是盯着天花板。

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我注意到她的手在被子外面，指尖无意识地敲打着床沿，节奏很奇怪，就像……就像是在模仿某种声音。我心里一阵发凉，赶紧离开了三楼。

回到值班室，老刘还没睡，正靠在椅子上打盹。我坐下来，心里七上八下。那个女人，她的眼神，她手指敲打的节奏，都让我感到不安。我总觉得她身上藏着什么秘密。

接下来的几天，那个女人一直在三楼的病房里。我每天晚上都会去看她，每次都发现她盯着天花板。她的伤情似乎并没有什么好转，医生和护士们也总是皱着眉头。

一天晚上，我照例巡视三楼。走到病房门口时，我听见里面传来微弱的声音。我好奇地凑到门边，仔细听。那声音断断续续的，像是有人在低语。我竖起耳朵，努力分辨她在说什么。

“……在上面……看着我……”

我心里一紧，她在说什么？上面？上面有什么？是天花板吗？

我推门进去。病房里依然昏暗，女人躺在床上，没有看我。我走到床边，轻声问她：“你刚才说什么？上面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