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主动蹭了蹭夏若南初悬留在空中的手。
一阵暖意传来,他愣了愣。
“朝歌,朕,不是在做梦吧?”他的黑眸中带着一丝乞求。
夏若南初盼这一刻确是盼了极久,曾经的无数次冲动与幻想,终究变作了美好的事实。
朝歌的耳尖早已红透,怯生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点头,各种精致的金银发簪也随动作微微晃动着。
“从今往后,你是我的后。”夏若南初低沉的声音传来。话音落,他便俯下身来,轻咬了咬朝歌温热的耳垂。
这番动作搞得朝歌浑身一颤,眼神中满是对未知的惊慌和羞怯。只能任由自己被夏若南初压倒。
红烛摇曳,映得两人身影交缠,再难分开。
转眼间,就是天明。
朝歌缓缓睁开眼,有些小心翼翼地试探了下床的另一侧,没人。
这么快就起了吗。
“咳...咳咳...”朝歌顿时感到嗓子奇痒无比,实在忍不住咳嗽。
“染风寒了?”夏若南初将单薄的披风批到朝歌背上,顺手揽住她的肩膀。
朝歌摇摇头,早就猜到。“毒。宋芷期下的。”
“你说得对,我们早已束手无策。”
夏若南初的眼神黯淡下去,他不知道这般温热的触觉还能有多久,到底是永远,还是现在。
劝她不要去思考那些呢,可这是铁铮铮的事实,况且按朝歌的性子,也会控制不住胡思乱想吧。
“我只是有些对不起,从前意气风发的我,和你。”他有些心虚。
“我舍不得好多人,舍不得你,怎么办?我舍不得...”夏天照进来的阳光暖暖的,朝歌的手依旧冰凉,她努力地抚摸夏若南初的脸颊。
夏若南初握住她的手,是颤抖的。
但朝歌的手并没有温暖起来,因为夏若南初的手更凉。
“朝歌,最后的时光,朕,不许你自暴自弃。”强硬的语气不禁让朝歌回忆起了两人初见那会的模样。
那个时候,他才叫名副其实的暴君。那只死死掐住脖子的手。现在想来,其实他刚开始就根本没打算置于自己于死地吧。
“暴君,心中也是有几分柔意的,对不对。”朝歌虚弱道。
夏若南初心头一惊,点头回应朝歌,决定不再隐瞒。“十四岁时,我遇见了你。微微松散的麻花辫,浅浅的笑意,让年少的我懂得什么叫心动。”
“不过那时你很快就离开了,没过多久,我的母亲也去了。又过几年,父皇也走了。后来,终于知晓,你是越国的公主。冥冥之中我们又相遇了。只是我早就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喜欢一个人了。”
朝歌噎住了,她没想过在另外一个人的视角里,他们之间,还有着过往。
“我,一生匆匆又朦胧,到死,连杀害我父母的凶手都没找到。”夏若南初不自然地眨巴了几下眼镜,眼角微微泛红。其实这个问题,他心中或许有一个大概,只是不愿意相信。
讲到这里,气氛似乎一发不可收拾,一切都变得死寂起来。
夏若南初意识到自己讲偏了,吸了吸鼻子。“朝歌,我带你,去一个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