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师昧被错认为勾陈后,几乎无时无刻在躲避莫名的追兵,幸亏此时神气魔气混杂,使得他们的身体有充盈的灵力,否则必定“客死他乡”。
师昧推测此时勾陈或许已“自请”下凡,到了金城池。于是他们也逃至此处,却没想此处也没有勾陈的踪迹,只有满地神武,沉睡的望月,还有——
“神君?”
一道声音打破了他的思绪,师昧吃了一惊。他回首正见一个女子漂亮的脸蛋凑近过来。那面孔似又十分熟悉。他不由得后退一步,脚下仿佛突然裂开了一条无底的深渊。 师昧坠了下去,落啊,落啊,只依希听得一声呼唤。
“神君—— ”
“神君,救我!”
师昧见那女子向他这般大嚷道。四下里景物大变,处处黑烟弥漫,已不复刚才模样。望月也不见了踪影,只有几个妖魔张牙舞爪地向那女子扑去。
师昧忘记自己手无缚鸡之力,下意识想出手相救。猛地天上跳下一个人来,正挡在了那女子身前。
“我早说过不要欺负弱小。”那人怒斥几个妖魔,“你们这样做,与天上的凶神恶仙又有何异?”
“是,是。”几个妖魔连忙退下。
师昧定睛一看,那人正是人形的望月。他下意识想后退,却发现身体并不属于自己了,一步也迈不得,一声也发不出。
望月问:“请教神君法号。”
师昧发不出声,只得心中暗自思忖,身体却彬彬有礼地说了句话,三人都是吃惊不小。
“吾乃勾陈上宫。”
这就是望月和勾陈的初识?
师昧念头转动,已然明了:想是他与勾陈的体质想感应,心神附在了曾经的勾陈身上。
望月警惕地猛一瞪眼,似是吃惊不小。“原来你就是勾陈,我还有仗要打,不奉陪了。"师昧这才发现满是乌云的天上隐隐有厮杀声传来。
望月猛地朝天一跃,化作龙身蹿入半空中。勾陈轻轻挥了挥手,望月便像撞上一堵墙似地直跌了下来。
“这位想必是望月山尊主了。”勾陈道,“神魔大战已了,人界已是生灵涂炭。何不放下屠刀……”
感受自己的嘴里吐出这些语句,师昧倒是吃惊勾陈上宫原来并不话少。
“哈哈哈……”望月仰天大笑。 他狠狠地指了指遍地的龙尸,“这些兄弟们本不该死,但他们死了,因为只有他们的血才能证明——”
他严肃了起来:“我们曾经为家园战斗过。”
“这是你战斗的理由?”
“不! 不止这些!”巨龙一个飞腾,大喝道,“为这天,为这地,为这众生!”
“天虽高,怎及得我心之高?地虽阔,怎不容得苍生之极乐?神虽强,怎敌得久压抑之怒火?众生虽生,怎不见得瞬息之自由?”
几位天将从云头跃下。“魔龙,受死。”
望月与他们斗在一处。勾陈拉起那女子,道了一个字——
“撤 。”
不过一弹指的工夫,那女子惊奇她发现两人已飞出了东胜神州边境。
“神君既然有如此修为,刚才何不出手助那班天将?”
“你说呢?”勾陈反问。
“神君莫非斗不过那龙?”女子疑惑道。
“我虽斗得过那龙,却未必斗得过那力量,”勾陈长叹一声,“我若击碎了理想,打破了希望,岂不成了罪人?”
“怪不得神魔大战,神胜少负多。”女子感叹道:“若不是神君造出来天下第一把神剑,恐怕这世间就是魔族的天下了。”
“只可惜人若胜神,即化为神,统治者永远是神。神若负人,即化为魔,反抗者永远是魔。”勾陈眉头微蹙:“虽是魔尊倒行逆施,残害生灵,但经此一役,定恐有生灵替我承担因果。”
“以神君的修为,也化解不开吗?”
“休提了。”勾陈摇头,“徒增烦恼。还未请教仙子芳名。”
“噢,我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