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侍女急匆匆来报,说王恭妃传她去绮梅苑问话时,晚晴脸上适时地露出了一丝惊讶。
她放下手中的茶盏,起身,动作优雅。心里却冷笑。梅儿啊梅儿,既然你如此对我,也就别怪我无情了。
绮梅苑内,气氛凝重。王恭妃坐在主位,面色沉郁。朱常洛则坐在一旁,眼神焦急,时不时看向门口。梅儿跪在地上,哭声未绝。
“晚晴参见恭妃娘娘,参见太子殿下。”晚晴莲步轻移,缓缓行礼。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惑,“不知娘娘唤晚晴前来,所为何事?”
她装出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眼底清澈,毫无波澜。
王恭妃看着她,目光如炬,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出蛛丝马迹。但晚晴的表情完美无缺,无懈可击。
王恭妃冷冷地盯着她头顶的珠钗,“慕容选侍,上官梅儿指证是你唆使并协助上官兰心私奔,意图铲除异己。你认是不认?”
晚晴身子一颤,故作惊讶,随后泪珠扑簌而下,“兰心姐姐她……她竟然私奔了?”
“妾身完全不知情啊!只听闻她不幸身故,怎会……怎会私奔?”她哭着摇头,一脸难以置信。那份震惊与悲伤,仿佛是真真切切从心底涌出。
她转过身,将梨花带雨面庞面向朱常洛。声音更咽,带着无尽委屈,“殿下,妾身自入府以来,承蒙殿下厚爱,独享雨露,又怎会惧怕府中区区一位选侍,对妾身构成威胁?”
“兰心姐姐若真有了私情,这等隐秘之事,又怎会告知妾身?妾身……妾身实在不知情啊!”她眼中泪水如断线珍珠般滚落,声音变得颤抖。
晚晴又将目光投向跪在地上梅儿,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寒意,转瞬即逝。取而代之,是无尽委屈。
她声音拔高了几分,带着一丝质问,“梅儿妹妹,你怎能……怎能如此污蔑于我?”
“兰心姐姐那等私密之事,只有你这个与她朝夕相处、情同姐妹之人,才最清楚不是吗?你如今将所有罪责,全部推到我身上,真是好狠毒的心肠啊!”
朱常洛的心,早已被晚晴这副模样熔化。他看着她那张梨花带雨脸庞,只觉得心口一阵抽痛。那样柔弱,那样无助。自己捧在手心珍宝,怎能受如此委屈?一股强烈的保护欲,瞬间涌上心头。
他大步上前,一把将晚晴搂入怀中,轻抚她乌黑发丝,“晴儿莫哭,孤相信你,孤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他从袖中拿出一方素帕,动作轻柔,细致擦拭她脸颊泪珠。那份怜惜,丝毫不加掩饰。
随即,朱常洛抬眼看向跪在地上面如死灰梅儿。他眼中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
“上官梅儿!你胆敢污蔑孤之爱妾!你分明就是嫉妒她得宠。她与你们姐妹之间从无任何交集,又怎会知道兰心的秘事,协助她私奔?”
“何况,她的品性,孤再清楚不过,岂容你随意攀诬!”他手指向梅儿,嗓音因愤怒而拔高,带着不容置疑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