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茵揉着后脑勺,总觉得那里有点疼,但又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只能愧疚地点点头,“奴婢该死,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就……大概是太困了吧。”
“行了,快走吧,殿下该等急了。”
晚晴不敢多做停留,领着翠茵匆匆往金銮殿赶去。
一路上,她都在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和步态,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每走一步,双腿间那种异样的摩擦感都在提醒着她刚才的疯狂。
当她终于踏入金銮殿的那一刻,那种热闹喧嚣的气氛瞬间包裹了她。
丝竹声声,舞姬翩翩。
大臣们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晚晴目光下意识地在人群中搜寻。很快,她就在左下首的位置看到了那个身影。
朱常洵早已回到了座位上。
他此刻正慵懒地倚靠在椅背上,手里把玩着一只白玉酒杯,嘴角挂着那抹标志性的、漫不经心的浅笑,正津津有味地看着场中的歌舞表演。
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刚才那个在藏书阁里如野兽般疯狂索取的男人根本不是他。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晚晴的一场幻梦。
这人的演技也太好了!
晚晴只觉得后背发凉,手心全是冷汗。她低着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悄悄回到了朱常洛身边的座位上。
“晴儿?”刚一落座,一只温暖的大手便握住了她冰凉的小手。
朱常洛转过头,那双温润的眼睛里满是关切。他微微皱眉,上下打量着她,“怎么去了那么久?这手怎么凉成这样?”
晚晴的心猛地一颤,差点没忍住把手抽回来。
这种溫暖,让她感到无比的愧疚和肮脏。
她不敢直视朱常洛的眼睛,只能低下头,借着整理裙摆的动作掩饰眼中的慌乱,小声说道:“妾身……妾身在御花园里转晕了头,那里太大了,又不认得路,所以回来晚了些。”
这借口虽然拙劣,但配上她此刻略显苍白的脸色和楚楚可怜的模样,倒也让人信服几分。
她又补了一句,“加上外面风大,可能吹着有些着凉了。不过现在回来就好多了,殿下不必担心。”
朱常洛闻言,眼中的担忧更甚。
“你啊,身子本来就弱,怎么能乱跑呢?”
他没有丝毫责备的意思,反而一边说着,一边解下了自己身上那件绣着金龙的明黄色披风,动作轻柔地披在了晚晴的身上。
“快披上,别冻坏了。”
他细心地帮她系好带子,还握着她的手放在掌心揉搓,试图帮她取暖。
这一幕,夫妻情深,羡煞旁人。
晚晴却如坐针毡。那披风沉甸甸地压在她身上,像是一座大山,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而在金銮殿的另一侧。
朱常洵虽然还在看似随意地喝着酒,可眼角的余光却始终死死锁在那边。
当他看到朱常洛脱下披风裹住晚晴,又握着她的手嘘寒问暖时,握着酒杯的手指猛然收紧。
“咔嚓”一声细响。
那只上好的白玉酒杯竟被他硬生生捏出了一道裂纹。
他的女人,刚才还在他身下婉转承欢,此刻却要对着另一个男人强颜欢笑,还要接受那个男人的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