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馥雅猛地缩回手，像是被烙铁烫到一般，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他……”她的瞳孔涣散，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却带着无尽的恐惧，“他……死了！”
“什么？！”薛晴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死了？
赵匡义就这么死了？
未来的宋太宗赵光义，就因为一个不稳，撞死在了桌角上？
而马馥雅，竟然是个屠龙高手！一连杀了两个皇帝！
虽然赵匡义不是她亲手杀的，可也和她有间接关系。
如此也好，赵匡义再也伤害不了薛晴，往后的斧声烛影也不会再发生。
薛晴顿时松了一口气，但看着失魂落魄、面无人色的马馥雅，她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安慰话。
就在这时——
“啊——！”
一声尖锐的男子尖叫，从敞开的房门外猛地炸响！
“杀人了！杀人了！二哥……二哥死了！”
两人闻声骇然望去。
只见赵匡美正站在门外，一张脸惨白至极，双眼因极度的恐惧而暴凸，死死地盯着屋内的惨状。
他的目光扫过地上的尸体，扫过跌坐在地的马馥雅，最后落在衣衫不整的薛晴身上。
下一秒，他转身就跑，那尖叫声和哭喊声一路远去，响彻了整个赵府后院。
薛晴和马馥雅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惊慌。
这件事，再也瞒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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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沉，像一张巨大的黑布，将整个赵府笼罩在一片死寂里。
晚归的赵匡胤与父亲赵弘殷刚踏入府门，一股浓重的血腥气便扑面而来，混杂着压抑的哭声，像无形的利爪，攫住了他们的心脏。
灯火通明的内院里，景象凄惨得宛如修罗场。
杜氏趴在赵匡义冰冷的尸身上，一声声哭得肝肠寸断，“儿啊！我的二郎啊！你睁开眼看看娘啊！”
她的哭声撕心裂肺，每一个字都像是用血泪凝成。
一旁的赵匡美缩在椅子里，浑身筛糠一样抖个不停。他双目无神，嘴唇哆嗦着，反复呢喃着几个字，“……馥雅姐姐……杀了二哥……”
这句无意识的梦呓，像一道惊雷，在杜氏耳边炸响。
她哭声戛然而止，猩红的双眼猛地转向跌坐在不远处的马馥雅。
尽管杜氏欣赏马馥雅，一心把她当闺女，可如今死的是自己亲儿子，她再也无法冷静。
“你！”她疯了一般扑过去，双手死死掐住马馥雅纤细的脖颈，“你为什么要杀我的儿子？我们赵家究竟有哪对不住你？！”
马馥雅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双脚无力地在地上乱蹬。她没有挣扎，那双曾看尽王朝更迭的眼眸里，只剩下一片空洞的死寂。
“娘！住手！”
赵匡胤和薛晴惊呼着冲上前。赵匡胤力气大，用尽全力才将状若癫狂的母亲从马馥雅身上掰开。
“咳……咳咳！”马馥雅瘫倒在地，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几道触目惊心的红痕。可她从头到尾，没有为自己辩解一个字。
薛晴挡在她身前，面对盛怒的杜氏，直言道：“娘，您听我说，馥雅姐姐没有错！她是为了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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