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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狼藉

妖仙契:步步倾心

秋纹生得棱角分明,眉峰微挑,眼神锐利,嘴唇偏薄,透着几分干练利落。她手里的莲子“啪”地一声捏碎了,连忙拢了拢碎瓣,丢进旁边的废料碟里,撇撇嘴,声音带着几分警示:“慎刑司那地方,进去了还有活路?咱们就是底下做事的,少议论这些是非,安安稳稳做好自己的事才是正经,别给自己惹麻烦。”

整个锦膳房内,锅碗瓢盆的碰撞声、木铲敲锅的“当当”声、刀具切菜的“笃笃”声、柴火燃烧的“噼啪”声,混着人声说笑、鸡的啼叫与扑腾声,热热闹闹地缠在一起。连空气里都飘着鲜活的烟火气,带着饭菜的香、柴火的暖,衬得窗外的日头都愈发炽烈,把整个屋子烘得暖洋洋的。

假山灌木丛中,沈清玄化作的垂耳兔浑身紧绷,冰蓝色的兔眼瞪得溜圆。

他疯狂运转神识,却发现经脉几不可察,丹田空空如也,一身浩瀚灵力被彻底封印,只剩一丝微弱灵力维系生机!

更让他崩溃的是,兔身的结构、感官乃至思维模式,都受到形态的严重限制——视野变得低矮而广阔,清晰度远不如前。

听觉异常灵敏,锦膳房内的对话、切菜声都如在耳畔。

最要命的是,一种草食动物天生的警惕与怯懦,正不断冲击着他引以为傲的意志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饶是沈清玄心志坚毅,此刻也险些道心失守!那个阵法……那只该死的鸽子!定是哪里出了差错!空间坐标扭曲?形态转化失控?还是触发了未知的界面法则反噬?

他必须立刻离开这里,找个绝对安全的地方解除这该死的形态!

然而,就在他强压下兔子的本能恐惧,试图用微弱神识探查周遭时——

“哒、哒、哒……”一阵脚步声朝着假山走来。正是杀完鸡的小禄子,手里提着沾着血迹的菜刀,嘴里念叨:“得去井边把刀洗干净,不然等下切菜该串味了。”

沈清玄冰蓝色的兔眼瞳孔骤缩!平日别说凡人伙夫,便是千军万马他也视若无物,可此刻他只是一只毫无自保能力的兔子!若是被发现,当作野物宰杀……后果不堪设想!

强烈的危机感压倒了震惊与羞愤,求生本能占据上风!他猛地一蹬后腿,小小的身体爆发出惊人敏捷,化作一道白影“嗖”地扎进假山石下最茂密的蕨类植物深处,蜷缩成一团毛球,粉嫩的长耳朵死死贴在背上,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冰蓝色的兔眼透过蕨叶缝隙,紧张地盯着外面,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被发现!

脚步声越来越近,小禄子提着沾血的菜刀,刚走到假山旁俯身准备汲水,目光无意间扫过石下蕨类植物——那丛叶片长得格外茂密,缝隙间竟隐隐透着一抹雪白,在青褐的草叶间格外扎眼。

他愣了愣,放下菜刀蹲下身,指尖拨开几片挡路的蕨叶。

这一拨,恰好对上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并非寻常野兔的赤红或墨黑,竟是冰蓝如极地寒晶的色泽,此刻正凝着几分警惕与冷冽,在昏暗的草丛里亮得惊人,宛若淬了冰的碎钻。

“咦?这兔子眼睛怪得很!”小禄子心头一动。他打小跟着打猎的父亲在山里跑,见过的野兔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却从未见过这般奇异的眼色。

小禄子深知兔子警觉性极高、奔逃速度极快,若是贸然伸手去抓,定然会被它窜得无影无踪。

于是他不动声色地收回手,故意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嘴里嘟囔着:“方才明明看着有团白影,莫不是眼花了?这井边杂草多,回头得让人来除除。”

一边说,一边假装转身要走,眼角余光却死死黏着那丛蕨类,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藏在深处的沈清玄暗自松了口气,刚要微微挪动身子调整姿势,却见小禄子猛地转身,双手如鹰爪般骤然扑来!

那速度远超他的预料,带着常年干重活练出的蛮力,硬生生按住了他毛茸茸的脊背。

“抓住了!”小禄子哈哈大笑,粗糙的手掌牢牢扣住沈清玄的后颈与脊背,指腹按在蓬松的白毛上,力道大得让他四肢都无法动弹。

沈清玄又惊又怒!他拼尽全力运转仅存的一丝灵力想要反抗,却只觉得丹田空空如也,灵力刚触到经脉便消散无踪,连挣扎都显得软弱无力。

冰蓝色的兔眼骤然瞪圆,里面翻涌着滔天的羞愤与杀意,可喉咙里只能挤出细弱的“啾啾”声,听起来毫无威慑力,反倒透着几分不合时宜的娇弱。

“这小东西,毛倒挺软和。”小禄子提着他的后颈站起身,拇指与食指捏着兔耳仔细打量,越看那双冰蓝眼眸越觉得新奇,“这般品相,倒像是宫里养的观赏兔,许是哪个贵人宫里的兔笼没关好,跑出来的?”

他刚要往膳房走,便撞见迎面而来的小翠。小翠刚收拾完餐具,见他手里提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兔子,不由得眼前一亮,快步走上前:“小禄子,你哪儿捉的兔子?这眼睛也太独特了,冰蓝冰蓝的,竟不是常见的颜色!”

“井边假山底下捡的,”小禄子扬了扬手里的兔子,语气带着几分得意,“估摸着是哪个院子跑出来的。你瞧这毛色,干净得很,肯定是宫里养的。”

小翠凑近了些,伸出纤纤玉指想要摸一摸它的耳朵,却被沈清玄一道冰冷刺骨的眼神狠狠剜了回去。

那眼神里的寒意,竟让她下意识缩回了手,喃喃道:“倒是个有脾气的小家伙。既然不知道是谁的,先关进膳房后面的兔笼里吧,回头若是有人来找,再还回去便是。”

小禄子觉得有理,提着沈清玄往膳房后院走去。那里并排摆着几个竹编兔笼,里面已经关了七八只兔子,有灰的、白的、花的,见有人进来,都纷纷凑到笼边,竖着耳朵、翕动着鼻子打量。

“哐当”一声,小禄子打开最边上一个笼子的门,手腕一扬便把沈清玄扔了进去,随即关上笼门落了锁,竹条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沈清玄重重摔在铺着干草的笼底,背脊狠狠磕在竹笼边缘,传来一阵尖锐的钝痛,头晕目眩间险些栽倒。

他挣扎着撑起身子,冰蓝色的兔眼骤然凝起寒芒,扫过笼内其他兔子——它们都是寻常家兔,眼神温顺懵懂,正好奇地围着他嗅来嗅去,甚至有一只灰兔还伸出舌头想舔他的白毛。

就在那湿热的舌尖即将触到白毛的瞬间,沈清玄喉间发出一声极轻却带着凛冽威压的低嘶,冰蓝色的瞳孔骤然收缩,眼底翻涌的杀意与屈辱凝成实质般的寒意。

周遭的家兔仿佛被无形的寒气冻住,伸舌头的灰兔猛地缩回脑袋,耳朵耷拉下来,往后退了两步。

其他兔子也纷纷瑟缩着避开他的目光,挤到笼子角落,瑟瑟发抖地蜷缩起来,再也不敢靠近半分。

而他被困在这狭小的竹笼里,周围是被震慑得胆战心惊的“同类”,远处传来锦膳房的喧闹声与饭菜香气,一身通天灵力被封,连人身都无法恢复,从未有过的屈辱与无力感,如潮水般瞬间淹没了他。

与此同时承晖殿偏殿内,苏玥通过团团的感知,将气息微弱的移动定位点“看”得一清二楚。

她忍不住轻轻咳嗽一声,牵动了伤处,眉头微蹙,嘴角却泛着笑意,对团团说道:“接下来,我们静观其变。”

这一切不过转瞬之间。门外的福海早闻殿内动静,知苏小姐已然醒转,顾及她静养,先前并未贸然打搅。

此刻见温杝提着食盒前来送药,他便轻叩门扉通报,语气恭敬得体:“苏小姐,温公子前来探望,还为您带了药膳与汤药。”

苏玥收敛心神,理了理月白色外衫的衣襟,领口绣着的细碎银纹在光线下流转,声音清软平和:“麻烦福海公公让温公子进来吧。”

福海轻掀珠帘,檀香裹挟着晨光一同涌入殿内。

温杝提着食盒紧随其后,甫一踏入殿门,脚步骤然顿住,如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晨光透过鲛绡窗纱,筛下满地碎金,温柔地淌落在苏玥身上。

月白色外衫缀着银线暗纹,在光中流转着细碎柔光,藕荷色凌纱缠于腕间,随呼吸轻漾如雾,添了几分朦胧韵致。

墨发松松挽作低髻,一支素银簪斜斜绾住,簪头隐在发间,仅在晨光流转时泄出点点清辉。

几缕碎发垂落颊侧,随呼吸轻轻晃动,衬得肌肤莹白如凝脂,透着玉石般的温润光泽。

眉眼间凝着初醒的柔润,睫羽纤长如蝶翼,眼底漾着浅浅水光,那份清丽温婉,竟比晨露浸润的白杏更添三分娇柔,清韵自生,不染半分尘俗。

温杝喉结狠狠滚动两下,握着食盒的手指不自觉收紧,指节泛白得几乎要嵌进木盒边缘。

他骨子里的桀骜让他本能地绷着下颌线,可目光却像被磁石吸住般,死死黏在她脸上,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

食盒在手中微微晃动,他却浑然不觉,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盘旋:这...这女子怎么能这么好看……好看得让人心里发紧,连移开目光都成了难事。

一旁的福海瞧着他这副口是心非的模样,暗自腹诽:咱家早知道苏小姐貌若天仙,可温公子你这眼神,都快黏人身上了,还硬撑着摆臭脸,也太有意思了!

他忍俊不禁,悄悄伸出手,轻轻扯了扯温杝的衣袖,故意提高了些音量:“温公子,再愣着等下去,您精心熬的药与温补药膳,可就都凉啦,辜负了您一番心意。”

“啧。”温杝猛地回神,脸颊“唰”地涨红,却硬是梗着脖子瞪了福海一眼,语气硬邦邦的:“多管闲事。”

可耳尖却红得快要滴血,像是被人戳破了心事般,别扭地转开脸,不敢再直视苏玥的眼睛,目光却不受控制地往她方向瞟。

他快步走到矮几旁,将食盒往桌上一放,动作看着干脆,指尖却在微微发颤,生怕力道重了惊扰到她。

嘴上却依旧不饶人,语气带着几分不耐的理所当然:“重伤初愈,肠胃弱得很,给你熬了通脉活瘀的药,还有山药百合粥和几样小菜,清淡口的,赶紧吃,别浪费本公子功夫。”

说罢,他别扭地别过脸,假装看窗外的竹影,实则耳廓发烫,连耳根都泛着红,心里却在打鼓:她会不会觉得我太凶了?会不会不喜欢这些?

苏玥抬眸望他,眼底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唇角弯起浅浅的弧度,清软的声音如春风拂过湖面,漾起圈圈涟漪:“劳烦温公子费心了,还特意为我准备这些,实在过意不去。”

那笑意浅淡却真切,像是冰雪消融时的第一缕暖阳,又似春夜初绽的昙花,瞬间撞进温杝心底。

他浑身一僵,假装看风景的动作顿住,耳根红得更厉害了,嘴上却依旧嘴硬:“顺手罢了,不值当谢。”心里却炸开了锅:啧,她怎么还笑?笑得人心里乱糟糟的……

他偷偷用余光瞥她,见她眉眼弯弯的模样,不自觉跟着松了嘴角,眼底的桀骜褪去几分,藏着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福海瞧着温公子这副嘴角带笑、眼神黏人,活脱脱一副“不值钱”的模样,忍俊不禁地摇了摇头,轻手轻脚地往后退了两步,悄然合上珠帘,敛声屏气地退了出去。

识海内,团团的声音带着雀跃的惊呼:“妖仙姐姐!你快看他!明明眼睛都直了,还装凶呢,太有意思啦!”

温杝耳尖的红意尚未褪去,猛地回神般敛了敛神色,指尖下意识攥了攥食盒边缘,俯身将食盒打开,动作虽利落飒然,可指尖细微轻颤,悄然泄露了几分心绪。

食盒分三层,顶层是只素白瓷药碗,温热的药汁氤氲着淡苦香气,还带着几分甘草的回甘,碗边沾着些许干涸的药渍,显然是路上晃洒过。

中层铺着素色锦缎,摆着一碟白玉般的山药百合粥,粥面少了大半,锦缎上晕着一片明显的米浆痕迹,几粒殷红枸杞散落在锦缎缝隙里。

旁边两碟小菜也未能幸免,清炒笋尖盛在青釉暗花碟中,脆嫩的笋尖撒了近一半在碟外,凉拌木耳装在月白瓷碟里,边缘沾着不少酱汁,看着有些狼狈。

最底层的乌木镶银筷、素白滓碟倒还算整齐,筷头雕着的小巧莲花纹在晨晖下泛着微光。

他盯着盒内的狼藉,喉结狠狠滚动了两下——方才在石桌前打开检查时还好好的,定是跟师兄交谈完,心急火燎往这边赶的路上,脚步太急晃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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