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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纷争

妖仙契:步步倾心

承晖殿内,龙涎香自三足铜炉中袅袅升起,烟气如丝如缕,漫过雕花梁柱,混着殿内淡淡的檀木清香,酿成一片清宁暖意。

烛火跳跃着暖黄光晕,映得殿内陈设愈发雅致——案上摆着素白瓷瓶,插着几枝新鲜折下的白梅,花瓣上凝着细碎的露光,与墙角立着的紫檀木衣架相映成趣,衣架上搭着的太子常服,是暗纹云绣的玄色锦缎,低调中透着皇家规制的沉敛。

苏玥身着一袭月白色寝衣立在床前。寝衣料子是上等的云锦,轻软如雾,领口袖口绣着几簇银线暗纹的梨花,随着她的动作若隐若现。

烛光淌过她的身形,勾勒出凹凸有致的曲线,腰肢纤细不盈一握,裙摆垂落如流水,衬得她肌肤胜雪,眉眼清绝,竟比殿中白梅更添几分清冷韵致。

她手中正铺着一床新取的锦被——这是苏玥特意让福海取来的,那床被她沾了泥灰的锦被早已换下,此刻她动作有条不紊,指尖抚平被面的褶皱,神情专注而平静。

“妖仙姐姐你也太厉害啦!”识海内,团团的声音带着雀跃,“瞧把那乖戾的温杝拿捏得,走的时候耳尖都红透了,还藏着笑呢!”

苏玥指尖的动作顿了顿,眼底掠过一丝笑意,轻声问道:“那攻略好感多少了?”

团团挠了挠头,声音有些不好意思:“妖仙姐姐,支线任务的好感度……不像主线那样能直接查看数值呢。”

“哦?”苏玥挑眉,将最后一角褶皱抚平,转身走向窗棂,“那怎么样才算攻略成功?”

团团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含糊道:“这个……这个需要妖仙姐姐自己探寻呀,没有固定的标准呢。”

苏玥无奈地摇了摇头,抬手推开半扇窗户——夜风携着宫墙草木的清冽气息涌入,拂动她乌黑的长发,发丝如墨瀑般飘散开,几缕贴在光洁的额角与颈侧。

月白色的衣摆随风轻轻飘动,似欲乘风而去,烛火的余光落在她绝美的侧脸上,睫毛纤长如蝶翼,鼻梁高挺,唇线清晰,明明是清冷的神色,却偏生透着让人移不开眼的惊艳。

恰在此时,殿外传来轻缓的脚步声,温杝端着药碗立在门口——福海守在廊下,见他来忙躬身请安:“温公子。”

温杝却似未曾听见,脑海中全是方才在太医院满心的急切与此刻近乡情怯的慌乱。

他习惯性地抬手便想一把推开门,指尖刚触到冰凉的门环,猛然想起里面的人不是师兄,而是那个让他心绪大乱的女子,动作蓦地顿住。

随即收回手,下意识地理了理自己的青袍,将衣摆的褶皱抚平,连袖口的系带都重新规整了一番,模样竟带着几分拘谨。

廊下的福海看得目瞪口呆,暗自腹诽:这温公子今日是怎的了?往日里闯东宫如入无人之境,哪曾这般讲究过?莫不是……想在太子殿下的表妹——苏小姐面前,讨个好印象?

温杝整理妥当,才屈起指节,轻轻敲了敲朱木门板,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既不会显得鲁莽,又能让殿内之人听见。

“进来。”

殿内传来苏玥清冷婉转的声音,如玉石相击,清脆悦耳。

温杝这才推门跨步而入,青袍随着动作轻轻翻飞,带着一身夜露的清寒与浓郁的药香。

他径直走向里间,抬眼望去时,呼吸蓦地一滞——苏玥正背对月光而立,月白色的寝衣在夜色与烛火交织的光线下泛着柔光,墨发如瀑般垂落,与飘动的衣摆相映,宛若月下仙子临凡,清冷出尘。

他心头猛地一跳,竟看怔了——褪去尘泥与戒备的她竟这般清美绝伦,直到殿外的铜铃声轻轻传来,才回过神来,连忙快步走上前,将药碗递到她面前,嘴贱的劲儿直冲脑门:“我说你是不是嫌自己命太硬?身负重伤还敢开窗喝冷风,真把自己当铁打的了?”

他挑眉撇嘴,语气里的嫌弃都快溢出来,伸手就去推那扇窗,指尖带风:“待会儿寒气入体,经脉再堵上几分,疼得哭爹喊娘,难不成还要我通宵达旦给你施针熬药?我温杝的时间金贵得很,可没闲工夫陪你折腾这些无用功——赶紧把窗关上,药趁热喝,别等凉了又嫌苦,到时候哭唧唧求着我,我可不会给你加蜂蜜。”

这话像连珠炮似的砸出来,连守在殿外的福海都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暗自叹气:这位温公子啊,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满心的关切,偏生要裹着一层尖酸刻薄的壳,也亏得苏小姐性子温柔有耐心,换做旁人,怕是早就让他吃闭门羹了。

而殿内的温杝,话音刚落心里就咯噔一下:完了完了,又把关心说成了训斥!明明是怕她再受折腾,怎么一开口就成了这般阴阳怪气?温杝啊温杝,你这破嘴迟早要把人得罪光!

他偷偷觑了眼苏玥的神色,手指还僵在窗沿上,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嘴上却硬着头皮不肯服软,甚至还故意扬了扬下巴,一副“我说的都对”的桀骜模样。

苏玥的目光落在温杝递来的白瓷碗上,碗沿氤氲着袅袅热气,浓郁的药香裹着几分微苦漫开,她没有半分犹豫,抬手接过药碗,指尖触到碗壁的温热,只微微一顿,便仰头一饮而尽。

苦涩的药汁滑过喉咙,带着药材特有的厚重感,她却眉头都未皱一下,面无表情得让人心头发紧。

温杝原本还憋着一肚子“良药苦口”的念叨,甚至已经想好要吐槽她会不会像寻常女子那般嫌苦撇嘴,可瞧见她这副习以为常的模样,心头猛地一揪——这得是喝了多少苦药,才会对这般烈的药味毫无反应?心疼的话刚要涌到嘴边,却被苏玥接下来的话堵得严严实实。

“就算我哭爹喊娘,他们也再也听不见了。”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像被夜风拂过的琴弦,余韵里满是挥之不去的怅然。说罢,她垂眸将空碗递还给他,眼底的清冷褪去些许,只剩下一片沉寂,“谢谢你的药。”

没等他回过神来,苏玥已转身走到先前被温杝打翻茶盏的地方,碎瓷片早已被收拾干净,凳面擦拭得一尘不染。她身姿纤弱,坐在那里,月白色的衣摆垂落,墨发披散肩头,透着几分孤绝的易碎感。

就在这时,福海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凑到温杝身边,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提醒:“温公子,您有所不知……苏小姐的父母,早已过世了。”

“过世了……”温杝喃喃重复着这三个字,脑子“嗡”的一声炸开。

他终于明白,自己方才那番“哭爹喊娘”的浑话,竟是在她心上最痛的地方撒了把盐。

往日里伶牙俐齿的人,此刻却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连呼吸都带着滞涩的疼。

他看着苏玥独自坐在那里的背影,孤清得像株风中摇曳的白梅,眼底的桀骜瞬间褪去,只剩下满心的懊恼与无措——他怎么就这么嘴欠,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

更让他心头发堵的是,他明明在她最痛的地方撒了盐,她却依旧平静地将空碗递还,轻声道一句“谢谢你的药”。

这般妥帖自持,可见教养之深。温杝忍不住想,若是换作旁人这般戳他痛处,他怕是早翻了脸,言语相向都算轻的,可她只将那份难过藏在眼底,连半句责备都无。

手里的空碗还残留着药汁的余温,可他却觉得浑身发冷,连带着方才心头的雀跃与轻快,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愧疚冲刷得干干净净。

凉亭处脚步声由远及近,沉稳而有节律,刚踏入殿门,轩辕御辰的目光便扫过室内——温杝僵立在原地,往日里桀骜飞扬的眼神此刻盛满了化不开的愧疚,指尖死死攥着那只空药碗,指节泛白,连青袍的衣摆都忘了整理。

而苏玥坐在角落的圆凳上,月白色的寝衣衬得她身形愈发纤弱,墨发垂落肩头,侧脸凝着一层淡淡的忧伤,睫毛低垂,连烛火的暖光都似要在她眼底融成一片柔光,透着说不出的孤清。

轩辕御辰略感意外——这两人初次见面便针锋相对,他原以为此番再来,少不得又是一番唇枪舌剑,却没料到是这般沉寂光景。

目光转而落在床榻上,那床新换的石青缠枝莲锦被铺得平平整整,边角对齐,褶皱都压得服帖,这绝非宫人手笔——宫人们铺床讲究快捷规整,却少了这般细致妥帖的分寸,更不会连被角的暗纹都特意对齐床沿,显然是亲自动手之人花了心思的。

他心中了然。先前他已说过弄脏的锦被无需赔偿,苏玥却用这般亲自动手铺新被的方式弥补,既守了分寸,又不失体面,倒比寻常娇生惯养的大家闺秀多了几分韧劲——哪怕是身份低微些的闺阁女子,自幼也有丫鬟仆妇伺候,哪里会亲自动手做这些粗活,可见她骨子里的倔强与妥帖。

轩辕御辰正思忖间,温杝眼角余光已瞥见他衣袍一角,如抓住救命稻草般,连忙小声后退几步,一把攥住他的衣袖,连拉带拽地将人拖出殿外。

轩辕御辰没料到他这般失态,险些被拽得一个踉跄,稳住身形时,已被拉到走廊的梁柱旁。

“温杝,你这般成何体统!”轩辕御辰拨开他紧拽的衣袖,抬手理了理被扯皱的衣襟,语气冷冽,带着太子的威严。

“师兄你别管体统了!”温杝急得额角都冒了薄汗,往日的伶牙俐齿此刻只剩慌乱,“你那么聪明,一定要帮我想想办法啊!我闯大祸了!”

轩辕御辰见衣袖褶皱平复,才敛了神色,冷声追问:“到底怎么回事?”

“我……我又得罪苏姑娘了!”温杝抓了抓头发,懊恼得直跺脚,语速飞快地将事情原委倒了出来,“方才我端药进去,见她开窗吹风,怕寒气入体加重伤势,本意是想让她关窗趁热喝药,可话到嘴边就变了味,竟说她‘嫌命硬’‘疼得哭爹喊娘’……我哪知道她父母早就过世了啊!福海后来才告诉我,我这不是往她心上捅刀子吗?”

轩辕御辰听完,脸色愈发沉凝,半晌才缓缓开口,语气里满是无奈:“温杝,你是爱慕孤的表妹,还是恨她?”

温杝猛地抬头,急声道:“当然是爱慕啊!不然我深夜跑太医院,费尽心思熬药,还拿昆仑玉露草抵药钱,图什么啊!”

“爱慕?”轩辕御辰挑眉,语气带着几分讥诮,“第一次见面便用性命相逼,第二次便戳人痛处,一次比一次狠。你这般‘爱慕’,怕是没人消受得起。依我看,你还是别追孤的表妹了,免得再伤了她。”

“别啊师兄!”温杝一听这话,顿时急了,抓住他的衣袖不肯撒手,眼底满是恳求,“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就是嘴笨,不会说话,你就帮我这一次,教教我该怎么道歉,怎么弥补?只要能让苏姑娘消气,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轩辕御辰望着他这副模样,眼底的慌乱与恳求半点不掺假,全然没了往日的乖张气焰。

他沉默片刻,终是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复杂的意味:“你啊……”

话音顿了顿,他抬眼望向夜空,宫灯的暖光映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添了几分沉敛:“温杝,爱慕表妹的,从来不止你一人。”

温杝猛地一怔,抓着他衣袖的手不自觉收紧,指节泛白:“师兄这话是什么意思?”

“自上元节那日起,”轩辕御辰缓缓开口,声音压得极低,透着几分凝重,“孤的皇叔,谨王轩辕霁珩,便一直在暗中派人寻找她的下落。这几日,孤已让暗卫挡了他三次,若不是孤拦着,他怕是早就让人将表妹‘请’回谨王府了。”

“谨王轩辕霁珩?”温杝瞳孔骤缩,指尖微微发颤,连呼吸都漏了半拍。

他虽常年醉心医术、不涉朝堂纷争,却也早闻这位谨王轩辕霁珩的赫赫名声——那是个极不简单的人物。表面上温润如玉,待人谦和有礼,可暗地里,他手段狠戾,心狠手辣,凡是挡他路的人,从来没有好下场。

更让人忌惮的是,谨王多智如妖,谋略深不可测。这些年他在朝堂上看似不问政事,却早已暗中培植了庞大的势力,门生故吏遍布朝野,手中掌控的财富更是富可敌国,连身为太子的师兄,平日里也需对他多加提防,不敢有半分松懈。

“不止他,”轩辕御辰的声音又沉了几分,夜风卷着他的话语,带着刺骨的凉意,“今日表妹出宫,除了谨王的人,还有南昭势力的眼线在暗中窥伺——他们暂时没有伤人的意图,只在暗中追踪,显然是也盯上了她。”

他转头看向温杝,眼神锐利如刀,带着毫不掩饰的敲打:“别说是孤看不起你,就谨王这等人物,便不是你能对付的。你空有一身医术和轻功,性子乖张,不懂权谋算计,更无根基势力,真要对上他,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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